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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节(第1页)

&esp;&esp;原来觉空不利于行,方才坐在后方,勉强积蓄真气,是李玄燹将他掷至门前,以须弥山掌退敌。至于唐绝艳,是将银针藏在口中,趁对方不备,一口射向对方眼睛。

&esp;&esp;齐子慷扶着觉空坐下。除了唐绝艳,这里哪个不是顶尖高手?这等刺客,平时再来十个八个也不放在眼里,可如今应付几名尚且如此困难。诸葛焉虽不服输,已是气喘吁吁,严非锡脸色更是难看。

&esp;&esp;齐子慷叹了口气,摸了摸腰间,满是鲜血。方才为救诸葛焉,那一扑用力过猛,撞击之下,原本插在小腹上那根尖刺现已整根没入。

&esp;&esp;门外喊杀声依旧,想必用不了多久,那些刺客就会杀进来。“真他娘的死定了。”齐子慷心想,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esp;&esp;昆仑共议(四)

&esp;&esp;齐子慷拾起刺客的短刀,只待刺客闯入,能杀几个便是几个。忽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我这有两颗解毒药丸,二爷,你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esp;&esp;诸葛焉猛地跳到那层层叠叠的瓦砾碎木前,怒喝道:“怎地不早些拿出来?!”

&esp;&esp;只听唐绝艳道:“诸葛掌门只顾发怒,容得下我这小辈插嘴吗?”

&esp;&esp;诸葛焉也不管她话中讥讽之意,喊道:“快拿出来!等我恢复气力,杀光外头这群狗贼!查出来是谁指使的,灭他娘的三代!”

&esp;&esp;齐子慷听着有一线生机,正要上前,严非锡早已抢在前头,沉声问道:“解毒药在哪?”

&esp;&esp;唐绝艳道:“在我左手袖袋里。”

&esp;&esp;严非锡正要伸手取药,诸葛焉抓住他手腕道:“老严,你想干嘛?”

&esp;&esp;严非锡冷哼一声道:“诸葛掌门,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esp;&esp;唐绝艳道:“二爷,你过来。”

&esp;&esp;她这话甚是奥妙,距离她最近的是诸葛焉与严非锡,她却叫二爷过来取药。此时情况危急,众人口中不说,心底各自存着几分猜忌,非得要一个有公信力的主事不可。齐子慷更不打话,挤入两人中间,道:“唐姑娘。”

&esp;&esp;唐绝艳道:“我动弹不得,二爷,你帮我挪挪。”她身前断折的梁木交叠,身上不止压着木瓦土石,还有一具尸体,右手卡在一根木柱与碎石间,左手被压在尸体下,当真动一下也难。齐子慷忙拨开她身边土石,诸葛焉也帮忙抬起雷刚尸体,只是空间狭窄,只能稍稍抬起一寸。齐子慷伸手往尸体下探去,触手柔软,唐绝艳咯咯笑道:“二爷,你摸哪呢?”齐子慷心想:“这当口你还有心思调笑?”口中道:“得罪了。”

&esp;&esp;唐绝艳道:“我自己来。”诸葛焉把尸体抬起,让她得了腾挪空间,勉力把左手从尸体下抽出,露出沾满灰白尘末,多处擦伤的手臂。只见她食中两指指甲外翻剥落,血沿着指尖浸透掌心,无名指诡异地扭曲着。

&esp;&esp;齐子慷正要伸手取药,唐绝艳道:“小心,我衣裳里头藏着针。”齐子慷点点头,一摸之下,果然袖口处有细长硬物,料是暗器,心想:“唐门向来以暗器毒药著称,我还想以这姑娘的穿著打扮,能藏暗器的地方不多,原来是藏在衣服的夹层里。”又往袖口里头探去,果然找出几颗药丸。

&esp;&esp;唐绝艳道:“绿色的两颗就是,其他的别吃。”

&esp;&esp;齐子慷取出两颗绿色药丸。此时砖门砰砰之声大作,眼看就要被攻破。齐子慷喊道:“诸葛掌门,你先服药!”

&esp;&esp;在场众人当中,以诸葛焉跟严非锡两人伤势最轻,一颗药自然当由诸葛焉服下御敌。诸葛焉接过药,道:“你也快服药,咱兄弟俩杀出去!”说完囫囵吞下,靠在一旁木头上,调匀呼吸。

&esp;&esp;另一颗药要怎么处理?齐子慷抬起头,只见严非锡一双冷目正盯着自己。这就麻烦了,以在场众人状况,谁先恢复功力,势必主宰其他人性命。且不说别的,单是假装不敌,夺路逃生,放着其他掌门在这任人鱼肉,便不无可能。

&esp;&esp;诸葛焉是信得过的,他身上有许多缺点,狂妄自大,好大喜功,野心勃勃,甚至粗蛮无礼,但对兄弟情谊却看得极重,若不是这样,小猴儿又怎会心甘情愿为这个哥哥做牛做马,百般筹谋?就凭自己还身陷险境,诸葛焉就不可能置自己于不顾,单独逃生。

&esp;&esp;至于严非锡……

&esp;&esp;再往深处想,这是个方才无暇细思的问题。这群刺客是哪来的,又是谁安排了这一场刺杀?是九大家当中一人吗?是这八人之一,还是唯一平安的沈庸辞,抑或其他人?

&esp;&esp;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了,这场爆炸中,运气主导一切,没有谁能幸免于难。那现在的问题就是,最后这颗药若是给了严非锡……齐子慷望向端坐在地的李玄燹。除了后脑上那一记,不知道李玄燹伤势如何?眼下这些人已经分成了两派,盟主未定,如果把药给了严非锡,缺乏制衡,节外生枝的可能性是不是更大?何况严非锡与唐门还有仇,若是趁机寻仇……

&esp;&esp;“二爷,把药给严掌门。”李玄燹似是看透了齐子慷的犹豫,冷静道,“严掌门,敌人险恶,不知数量,还请您小心御敌。”

&esp;&esp;严非锡冷冷道:“多谢李掌门关心。”

&esp;&esp;齐子慷把药交给了严非锡。既然李玄燹开口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或许这不是件坏事,服药的人势必要负起抗敌责任。只是齐子慷对这人还是信不过,口中仍道:“严掌门,我一众人等性命就交你了。”

&esp;&esp;严非锡点点头,接过药丸,就在这一瞬,火光中,齐子慷看见严非锡那狼一般的眼里闪着凶光。他无法分辨严非锡压抑的怒意指向谁,是门外那群刺客还是自己这个防范不力的盟主?甚至可能是施舍解药给他的李玄燹……

&esp;&esp;严非锡服下药丸,坐到一旁调息。撞击砖门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撞在齐子慷心口上,每一下撞击都让他心头突地一跳。能做的全都做了,还能怎样?齐子慷深吸一口气,一松懈,小腹的伤口又剧烈疼痛起来。他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唉声,却听到牙齿摩擦的声音在耳内咯咯作响,忍不住问道:“唐姑娘,你这药有用吗?”

&esp;&esp;“我们中的不是剧毒,剧毒的药味必定更烈,掩盖不住。这是迷药,让人乏力的迷药。”唐绝艳道。她虽然被压得动弹不得,在生死关头面前,极力掩饰也压不住轻微颤抖的声音,但她害怕却不慌张,利用仅余的一点时间解释她对现况的了解。

&esp;&esp;“这药性比我家‘五里雾中’还强,气味也大,得靠着漆味才能遮掩。不过药性不同,药理应该相近,只要到了通风处休息,再吃上一桶冷水,以诸位掌门的功力,很快就能恢复。”唐绝艳道,“这颗解药早吃晚吃,都是一样的。”

&esp;&esp;“原来如此。”齐子慷想起方才刺客遭唐绝艳暗器射杀,不禁好奇,又问道,“唐姑娘,方才你怎么发的暗器?”

&esp;&esp;他见唐绝艳当时双手不能动弹,就算是将暗器含在口中喷出,难道把根毒针时时含在嘴里?这也太过匪夷所思。

&esp;&esp;唐绝艳道:“方才二爷不是摸到我袖口上的针?我衣领上也有一根,侧过头去叼出,藏在嘴里就能射出。”又道,“想压着我双手的男人可不少,严掌门的公子就是一个。”

&esp;&esp;齐子慷万没想到当此关头,唐绝艳还特意提起严青峰,不由得一惊。只听严非锡冷冷道:“唐姑娘,就算没有解药,我要杀你也易如反掌。”

&esp;&esp;“严掌门,到了现在,你还认定严公子是唐门杀的?”唐绝艳道,“你怎不去问问外面那些刺客,是不是他们干的?”

&esp;&esp;齐子慷见严非锡闷哼一声,不再回话,心想:“这时挑这话头,这姑娘当真大胆至极。”

&esp;&esp;此时,只闻一声巨响,砖门被推倒下来,室内顿时明亮。后头的刺客提着火把照路,前头的已杀了进来。诸葛焉吸了一口气,喝道:“老严,跟我来!”抢上前去,双掌推出,对着抢进来的两人胸口就是两掌,来人被打得腹胸塌陷,后背高高隆起。

&esp;&esp;严非锡随即抢上,递剑直进,从前头两人的缝隙穿过。后头两人被前头两人阻挡,又被后边的刺客推搡,闪避不及,咽喉胸口各中一剑,应声倒地。

&esp;&esp;那通道甚是狭窄,两人并身便有些施展不开,一对一的打斗,这些刺客哪是点苍华山两派掌门的对手?后头两人摔倒,更后头的连忙呼喊“让开”,想清出空间,诸葛焉提着前头两人的尸体往前一冲。对方所使的短刀原是在狭窄处易于施展的兵器,此时却成了败笔,诸葛焉将两具尸体横挡在前,短刀难以递进,连着几刀都戳在尸体上。严非锡长剑虽然不利挥舞,但他剑法高超,单是刺击便有莫大威力,只是他身上多处负伤,脚下行动不便,动作略有迟缓,可应付这群刺客也是绰绰有余,连着两剑又杀了两人。

&esp;&esp;齐子慷见他们游刃有余,顿觉信心倍增。忽听诸葛焉怒喝一声,提足顿脚,将地上一人踩得胸骨碎裂。原来有一人中剑,一时却未死透,诸葛焉踏过尸体前冲,那人拼着一口气,将短刀戳在诸葛焉大腿上。

&esp;&esp;诸葛焉怒喝道:“老严,你怎么杀个人都杀不死!”严非锡脸色铁青,长剑猛地擦着诸葛焉脸颊刺出,正洞穿前头一人胸口。诸葛焉一拳挥出,将那人打得眼珠爆裂。

&esp;&esp;埋伏在门口的刺客不过十余人,之前死了几个,转眼又有七人倒地身亡。诸葛焉将尸体奋力一推,往面前两人推去,那两人欲要挥刀,都只戳在尸体上,诸葛焉拳掌连环出击,又杀两人。严非锡抢上一步,再杀一人,余下两人转身要逃,诸葛焉正要追击,但他吸入迷烟太多,解毒不久,一口气转不过来,脚步一滞,那兩人已离他四五步远。诸葛焉拾起刺客所用短刀,连环掷出,正插入后头两人背心,两人倒地,挣扎几下便不动了。

&esp;&esp;刺客当中有不少人持着火把,人死之后,火把掉落,正落在尸体衣服上,火光顿时腾起,照亮通道。齐子慷极目望去,只见火光尽头一片漆黑,也不知这条通路有多长。眼下危机方解,他吁了口长气,头一晕,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却被一只手扶住。诸葛焉满脸关心神色,问道:“你没事吧?”

&esp;&esp;齐子慷苦笑道:“还行。”又道,“就你这莽撞性子,武功多高都有危险。”

&esp;&esp;门被打开,通了气,气闷感顿时减轻不少。齐子慷挣脱诸葛焉手臂,走向通道口,又深吸了一口气。这密不透风的陈年地道,气味自是郁郁难闻,但比起里头的毒药与透不过气来好上许多。齐子慷道:“几位掌门,出来透个气吧。”

&esp;&esp;觉空扶着杂物,单足跃行,坐在正对着通道口的一处断木上,算是吸了口新鲜空气。李玄燹站在他身旁。齐子慷见他二人无恙,转而望向地面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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