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紫禁城,寒风卷着残叶掠过宫墙,却吹不散启祥宫的鼎盛气象。自金玉妍接手长春宫宫务后,不过短短半月,这座曾被悲戚与混乱笼罩的宫殿,便焕然一新。庭院中,枯萎的花木被尽数清理,换上了耐寒的梅枝与松苗,修剪得整齐雅致;殿内,永琮的灵堂已妥善撤去,帷帐换成了素净却不失庄重的月白色,案几上摆放着新鲜的供果与清茶,连空气里残留的药味与香烛气息,都被淡淡的檀香取代。
金玉妍身着一身石青色绣暗纹宫装,站在长春宫的庭院中,目光扫过井然有序的宫苑与俯帖耳的宫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她抬手,指尖拂过身边一株修剪整齐的松枝,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长春宫乃皇后居所,虽娘娘如今静养,却也不能失了规制。每日的洒扫、供奉、衣物晾晒,都要按最高标准来,若有半点疏忽,仔细你们的皮!”
“是,奴婢奴才遵旨!”宫人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却透着小心翼翼的敬畏。这些日子,他们早已见识到这位新掌权者的手段——既有雷霆万钧的狠厉,将皇后的旧部尽数清除;又有细致入微的妥帖,将长春宫的大小事务打理得滴水不漏。如今的长春宫,早已不是往日那个人心涣散的模样,而是成为了金玉妍权势的又一坚实阵地。
消息传到养心殿时,弘历正与几位大臣商议朝政,听闻金玉妍将长春宫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比皇后在位时还要妥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放下手中的朱笔,对身边的李玉道:“嘉妃倒是个能干的,长春宫那般混乱,她接手后竟能在短短半月内整顿妥当,实属难得。”
李玉连忙附和:“皇上说得是。嘉妃娘娘不仅能干,还格外细心,每日亲自过问长春宫的事务,连宫人的饮食起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宫中上下,无不对娘娘心悦诚服。”
弘历点点头,心中对金玉妍的认可度又深了几分。皇后疯癫后,后宫事务虽有他临时指派大臣之女打理,却始终杂乱无章,让他心烦不已。如懿又因“痘神符”之事被他猜忌,行事愈低调,对后宫事务也多有推诿。如今金玉妍展现出的能力,恰好填补了后宫权力的空缺,也让他少了许多烦心事。
思索片刻,弘历沉声道:“传朕旨意。嘉妃金玉妍,贤淑能干,妥善打理长春宫事务,劳苦功高。现加封为嘉贵妃,协理六宫事务,后宫礼仪诸事,可与娴妃如懿共同执掌,遇事相互商议,务必确保后宫安稳。”
“奴才遵旨!”李玉连忙躬身应道,转身便去传旨。
旨意传到启祥宫时,金玉妍正在陪着永珹练习书法。永珹手持毛笔,认真地临摹着《兰亭集序》,金玉妍则在一旁耐心指导,时不时纠正他的笔法。听闻传旨太监到来,她心中一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带着永珹起身接旨。
“嘉妃金玉妍接旨——”传旨太监展开圣旨,声音洪亮,“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嘉妃金玉妍,贤淑能干,持躬端正,妥善打理长春宫事务,劳苦功高。今加封为嘉贵妃,协理六宫事务,后宫礼仪诸事,与娴妃如懿共同执掌,遇事共商,以安后宫。钦此!”
“臣妾金玉妍,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金玉妍屈膝行礼,声音恭敬,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欣喜与得意。贵妃之位,协理六宫,与如懿共同执掌礼仪事务——这意味着,她的权力终于与如懿持平,甚至隐隐有越之势。从一个依附母族入宫的李朝贡女,到如今权倾后宫的嘉贵妃,她一步步算计,一步步攀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永珹也跟着行礼,奶声奶气地喊道:“儿臣谢皇阿玛恩典!”
传旨太监笑着扶起金玉妍:“恭喜嘉贵妃娘娘,贺喜嘉贵妃娘娘!娘娘得皇上如此宠信,真是实至名归。”
“公公客气了。”金玉妍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让人取来赏银递给传旨太监,“有劳公公跑一趟,这点心意,还请公公收下。”
传旨太监连忙推辞了几句,最终还是收下了赏银,笑着恭维了几句,便躬身退下了。
“额娘,您成为贵妃娘娘了!”永珹跑到金玉妍身边,仰着小脸,眼中满是欢喜,“以后,是不是所有人都要听额娘的话了?”
金玉妍笑着摸了摸永珹的头,眼中满是宠溺与坚定:“是啊,额娘成为贵妃娘娘了。以后,额娘会好好打理后宫,保护好永珹,让永珹成为最优秀的皇子,好不好?”
“好!”永珹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儿臣会好好读书,好好习武,不让额娘失望!”
金玉妍看着儿子稚嫩却坚定的脸庞,心中愈笃定。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永珹。如今她权倾后宫,又得皇上宠信,正是为永珹铺路的最好时机。她要让永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让他成为未来的储君,成为这大清最尊贵的人。
嘉贵妃金玉妍协理六宫、与娴妃共同执掌礼仪事务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后宫。各宫嫔妃得知后,无不震动。曾经的嘉妃,不过是众多嫔妃中的一员,如今却一跃成为贵妃,权倾后宫,与娴妃平起平坐,这般崛起的度,实在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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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启祥宫门前车水马龙,前来巴结讨好的嫔妃、宫人络绎不绝。低位份的嫔妃们,纷纷带着精心准备的珍宝、点心前来请安,希望能得到嘉贵妃的照拂;内务府的官员、各宫的掌事太监宫女,也纷纷前来送礼,想借此攀附权贵,谋求更好的前程。
启祥宫的偏殿里,很快便堆满了各种名贵的礼物——晶莹剔透的翡翠摆件、温润的和田玉镯、精致的金银器皿、稀有的江南绸缎,还有各种美味的点心、上好的茶叶与药材。澜翠看着堆积如山的礼物,脸上满是欣喜:“娘娘,您看,这么多人来给您送礼,往后您在后宫的权势,更是无人能及了!”
金玉妍坐在软榻上,端着一杯温热的花茶,淡淡瞥了一眼那些礼物,语气平静:“这些身外之物,本妃并不稀罕。不过,他们既然送来,若是一味推辞,反倒显得不近人情,也会得罪人。”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你去把这些礼物分类整理一下。珍宝饰、名贵药材,一部分送到太后宫中,就说是臣妾孝敬太后的;一部分留给永珹用;剩下的,分给启祥宫和长春宫的宫人,算是给他们的赏赐。至于那些点心、茶叶,你让人挑些精致的,送到上书房,给各位授课师傅尝尝。”
澜翠心中一愣,随即明白了金玉妍的心思,连忙应道:“娘娘英明!您这样做,既讨好了太后和上书房的师傅,又安抚了宫人,真是一举多得。”
金玉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她心中清楚,这些前来巴结的人,大多是趋炎附势之辈,对他们,只需淡淡应付便可,不必太过当真。而太后,是后宫的最高掌权者,讨好太后,便能在后宫中站稳脚跟,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上书房的师傅,负责教导皇子们读书习武,若是能让他们多在皇上面前夸赞永珹,对永珹的前程,大有裨益。
果然,当太后收到金玉妍送来的珍宝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对身边的嬷嬷道:“金玉妍这孩子,倒是个有心的。知道哀家喜欢这些小玩意儿,还特意送来,比某些人懂事多了。”
嬷嬷连忙附和:“娘娘说得是。嘉贵妃娘娘不仅能干,还格外孝顺,难怪皇上这般宠信她。”
太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她知道金玉妍野心勃勃,却也不得不承认,金玉妍确实有能力,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皇后疯癫,如懿被疑,后宫确实需要一个有能力、有手段的人来掌控局面。金玉妍的崛起,对她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有金玉妍制衡如懿,后宫便不会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她这个太后,也能坐收渔利。
而上书房的各位师傅,收到金玉妍送来的点心与茶叶后,也纷纷对她赞不绝口。他们都是文人雅士,虽不参与后宫争斗,却也深知嘉贵妃如今的权势。金玉妍这般用心打点,他们自然心领神会,往后教导永珹时,也愈用心,时不时会在皇上面前夸赞永珹聪慧勤勉、懂事孝顺。
弘历得知后,心中对金玉妍愈满意。他觉得,金玉妍不仅能干,还懂得人情世故,懂得讨好太后、敬重师傅,这般顾全大局的模样,实在难得。相比之下,如懿则显得太过清冷孤傲,不善交际,对后宫事务也多有推诿,两人之间的差距,愈明显。
而翊坤宫的如懿,得知金玉妍被封为贵妃、与自己共同执掌礼仪事务的消息时,正坐在窗前整理礼仪典籍。容佩将消息禀报给她后,她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墨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金玉妍权势扩张的警惕,有对自身处境的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娘娘,嘉妃娘娘如今被封为贵妃,还与您共同执掌礼仪事务,她的权势越来越大了。”容佩语气担忧地说道,“那些嫔妃们都跑去巴结她,连太后和上书房的师傅都对她赞不绝口,照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过您,甚至取代您的位置!”
如懿缓缓放下毛笔,看着宣纸上的墨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疲惫与淡然:“取代便取代吧。我素来不喜争权夺利,也无心与她抗衡。礼仪事务本就繁琐,如今有她分担,我也能清闲几分。”
话虽如此,如懿心中却也清楚,金玉妍的野心远不止于此。她被封为贵妃,协理六宫,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步。接下来,金玉妍定然会继续扩张自己的权势,打压异己,而她,便是金玉妍最主要的目标。
“可是娘娘,您就这样任由她打压吗?”容佩急声道,“她设局陷害您,让您被皇上猜忌,如今又一步步扩张权势,若是您再不反抗,迟早会被她彻底扳倒!”
如懿摇了摇头,眼底满是无奈:“反抗又如何?我没有证据证明她陷害我,也没有能力与她抗衡。皇上如今对她宠信有加,对我却心存猜忌,就算我反抗,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往后,我只需专心打理好自己份内的礼仪事务,谨言慎行,不与她生冲突,只求能在这翊坤宫安稳度日,守护好身边的人。至于权势地位,对我而言,早已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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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佩看着如懿苍白憔悴的脸,心中满是心疼,却也无能为力。她知道,娘娘说得是实话。在这深宫中,没有皇上的信任,没有足够的权势,就算有心反抗,也终究是徒劳。
而启祥宫的金玉妍,站在宫殿的台阶上,看着下面跪着的一众宫人,心中满是感慨。前世,她处处受制于人,被富察皇后打压,被如懿制衡,甚至因母族的缘故被皇上猜忌,最终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这一世,她步步为营,心机深沉,亲手扳倒了富察皇后,让如懿陷入困境,如今更是权倾后宫,成为了皇上最宠信的贵妃。
寒风拂过她的衣摆,吹动她鬓边的珠花,却吹不散她眼中的坚定与野心。她抬手,望着远处养心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一切,都是她一步步算计得来的,可这,还远远不够。她要的,不仅仅是权倾后宫,更是让永珹坐上那最高的位置,成为这大清的皇帝。
“澜翠,”金玉妍转身,语气坚定,“传我的话,往后后宫的一切事务,都要按规矩来,若是有人敢擅自违背,严惩不贷。另外,密切关注翊坤宫的动静,如懿虽然表面低调,却也不能掉以轻心,一旦有任何异动,立刻禀报我。还有,继续用心打点太后和上书房的师傅,让他们多在皇上面前为永珹美言几句。”
“是,奴婢明白!”澜翠连忙应道,心中愈敬畏金玉妍的深谋远虑。
金玉妍走进殿内,看着正在认真读书的永珹,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她走到永珹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永珹,好好读书,额娘会为你铺好一切道路,让你成为这大清最尊贵的人。”
永珹抬起头,看着母亲眼中的坚定,用力点头:“儿臣知道了,额娘!儿臣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辜负额娘的期望!”
金玉妍笑了,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她知道,前路依旧充满荆棘,后宫的争斗也远未结束,可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永珹,她可以不择手段,可以继续扮演着温婉懂事的角色,一步步走向权力的巅峰,直到将永珹送上那最高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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