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个人忘情接吻的画面。
“嘶——”杨渊以最快的速度撤回了自己推开门的手。
等了大约两分钟,约莫着两人快完事的时候,杨渊才尴尬地敲了敲门。
“岁安?”杨渊说,“阙年还好吗?我们……要不带他回梦安署先检查一下吧。”
里面,岁安的睫毛和阙年的正交缠在一起。
岁安看着阙年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有那麽一瞬间,好像也看见了小时候的章岁的模样。
而阙年也如他一样,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小时候那个顽皮的自己。
不知道为什麽,经过这个吻,岁安感觉自己的内心被前所未有地丰富了。
强烈的想要掉眼泪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岁安自己也惊讶了一下,自己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容易哭了?
直到听到杨渊的敲门声,岁安才终于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把阙年抱了起来。
“我带你走。”岁安轻声说。
第二天下午,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梦安署的主要领导和所有的一级织梦人,以及岁安,我坐在会议室的大长桌前,脸色却阴沉得像乌云。
“蚀梦客的领头人物,也就是李鹿,已经被缉拿在案,”连勇也是同样地愁容满面,“但事情远没有解决。”
连勇用力地叹了一口气,很艰难地才开了口:“他的变态心理从十多年前在研究所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心机如此深重!手段如此恶劣!”
“我们昨天将他缉拿归案後,他为了减轻自己的刑罚,竟然向我们提出了条件。据他所说,他主导研究的beta蝶质并不是最终完成体,极高的概率拥有负面的精神影响力,具体的副作用他还在观察当中。而他却已经将这未完成体,运用到了高达数百人身上。除了我们先前救下的孩子,还有其他的数百位孩子!”
连勇用力地锤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瞬间被掀倒。衆人都屏息凝神,从没见过他这麽生气。
“而他竟然还跟我们提条件!说只要让他继续做实验,并且让阙年充当实验体,制成完全体的beta蝶质,他就可以找到完全消除影响的方法!”
“师傅,我们怎麽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呢?”杨渊同样也很生气,“我们自己研究不行吗?”
“这就是我想跟你们探讨的,”连勇说,“你们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师傅,”连卓开口了,“他所说的内容是否属实?不会是用来拖延的把戏吧?”
“我们今天早上加急验证了,”连勇叹了一口气,“他所说的那些未完成体的副作用……在一些孩子身上的确已经显现了。”
“我靠,这人简直畜生不如!”连卓破口大骂。
“可恶!我也觉得不能同意。”石玟也气愤地发话了。
“我也觉得。”武旭说。
连勇环视了一圈,接着说:“但老实说,就对蝶质的研究水平而言,我们的确比不上蚀梦客,对于李鹿多年来的经验积累,也差了几分……所以我认为……”
衆人还没听完,脸色都骤然大变,异口同声道:“师傅……”
“我认为……”连勇放大了声音,“我们需要即刻招募人才,提升我们的研究水平。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
“……啊。”连卓刚刚都着急地站了起来,听到连勇这麽说,愣在了原地。尴尬了一会儿,连卓才说:“啊,对对对,我觉得,我们不能跟他们一样,而且,我甚至觉得我们不应该像以前的研究所那样,在当事人无知的情况下,或者以诱骗为手段,拿真人的身体来做实验!”
连勇点了点头。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掌声。
岁安看了看连卓,又看了看连勇,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如果这帮人供职于当年的研究所,是不是……阙年和自己,就不会受到那麽大的伤害呢?
“岁安,”连勇打断了他的思绪,“阙年那边,你得好好花心思照顾了。”
“哦,好……”当着这麽多人的面,岁安的脸有些烧。
“阙年他……”连勇斟酌了一下话语,“很重要。作为蝶质降生的第一容器,作为一切的开端,他真的很重要。我现在不能向你保证,我们後面的研究不需要他的帮忙。但我们会完完全全尊重他的意愿。”
“嗯,”岁安点头,“我知道了。”
“至于李鹿,”连勇站了起来,准备结束这次会议,“一届懦夫。依法处置吧。”
傍晚,岁安站在梦安署蝶质分析室的门口。几分钟後,阙年推开门,从里面走出来。
岁安立刻上前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扶着他看上去很虚弱的身子。
“年年,”岁安拼命忍住了在梦安署里拥抱阙年的冲动,只是急切地问,“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啦,”阙年用力勾了勾嘴角,“这种小场面,又不是没经历过,哈哈哈,我早就……”
阙年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岁安用手指压住他的嘴唇,眼睛里又有泪水快要盈出来。
“不准开这种玩笑,”岁安强硬地说,“也不许哈哈。这个一点也不好笑。”
“嗯,”阙年握住岁安覆在自己唇上的手,表情立刻变得沮丧无比,“那我不说了。”
他不是梦安署的人,所以不用顾忌那麽多。于是他完全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任自己完完全全倚靠在岁安的身上,落入岁安的怀抱里。
“我好累啊,小狗,”阙年的声音有点黏稠湿润,“带我回家吧。”
【作者有话说】
小可怜儿年年……作者捂着棉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