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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我们来了(第2页)

饼皮脆得咬起来发响,草莓酱甜得舌尖发麻。林砚靠在风车的木栏杆上,看沈驰野踮脚够风车的叶片,袖口滑下来,露出手腕上的银海螺。晨雾渐渐散了,远处的圣心大教堂露出圆顶,像浮在半空的云朵。

“你看那边。”林砚忽然指着广场角落。

一个穿风衣的老人正支着画架写生,炭笔在纸上划过,沙沙声里,风车的影子渐渐清晰。老人擡头冲他们笑,用带着口音的英语说:“很漂亮,对吗?”

“像画里的世界。”林砚说。

老人眼睛一亮,把画架往他面前推了推:“你也是画家?试试?”

林砚犹豫了一下,沈驰野已经把他的画筒解下来:“画吧,我给你当模特。”他往风车旁一站,逆光里,轮廓被晨光描成金边,倒真像幅现成的画。

炭笔落在纸上时,林砚忽然觉得心安。老人在旁边看,时不时说句“光影再重一点”,沈驰野就真的一动不动,连风吹起的衣角都保持着姿势。等画到他脚踝的疤时,林砚的笔尖顿了顿——在晨光里,那道疤泛着浅粉,像道温柔的弧线。

“画好了?”沈驰野凑过来看,忽然指着画纸边缘,“这只鸽子是哪来的?”

林砚笑着指了指天空,一只灰鸽子正歪头看着他们,脚边还落着块可丽饼碎屑。老人哈哈大笑:“是广场的‘常驻民’,每天来讨吃的。”

离开时,老人把自己的画送给他们,背面写着“致两位追逐晨光的人”。沈驰野小心翼翼地卷起来,塞进画筒:“回去装裱起来,挂画室最显眼的地方。”

中午的卢浮宫像座装满珍宝的迷宫。林砚站在《蒙娜丽莎》前,忽然觉得画里的微笑很熟悉——像沈驰野被夸时偷偷抿起的嘴角。沈驰野在旁边举着手机拍《胜利女神》,踮脚够着拍翅膀的纹路,牛仔裤後袋露出半截地图,边角卷得像朵花。

“你看这个。”林砚拉他到一幅莫奈的睡莲前。

画布上的蓝紫颜料晕得像团雾,阳光透过水面的样子,和他们在海边见过的浪尖一模一样。沈驰野忽然指着画的角落:“这里的蓝,和你最爱的那支钴蓝很像。”

林砚愣了愣,果然觉得像。原来那些他反复调和的颜色,早被百年前的画家揉进了画里。

逛到雕塑馆时,沈驰野对着《思想者》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下巴,倒真有几分沉思的样子。林砚掏出速写本,刚画了两笔,他忽然转头:“我是不是比他帅?”

周围的人都笑了,林砚红着脸把本子合上:“别胡说。”

沈驰野却凑过来,在他耳边用气声说:“但你画的我,肯定比他好看。”

午後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光斑。林砚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看沈驰野跑去买矿泉水,背影在人群里忽隐忽现。他翻开速写本,刚才画的《思想者》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歪头笑的沈驰野,头顶还画了只冒傻气的鸽子。

傍晚的塞纳河飘着游船,林砚趴在栏杆上,看夕阳把河水染成橘红色。沈驰野买了两支冰淇淋回来,巧克力味的递给他,自己咬着香草味的,忽然指着河对岸:“那就是奥赛博物馆,明天去看?”

林砚点头,忽然注意到他嘴角沾了点巧克力酱——是刚才给自己递冰淇淋时蹭的。她伸手想擦,沈驰野却偏头躲开,用舌尖卷走了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甜吗?”

晚风带着水汽扑过来,吹得林砚的头发乱舞。游船上的旅人朝他们挥手,有人举着相机拍照,沈驰野干脆搂住林砚的肩,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他们肯定以为我们是来度蜜月的。”林砚小声说。

“那我们就当是。”沈驰野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下,“度个永远不完的蜜月。”

沿河的书摊亮起小灯,摊主们开始收摊,牛皮纸包的旧书摞得像小山。沈驰野拿起本封面磨损的画册,翻开一看,里面夹着张泛黄的明信片,画的是三十年前的埃菲尔铁塔。

“买下来?”他晃了晃明信片。

林砚接过来看,背面用钢笔写着行法语,墨迹已经发灰。摊主是个戴眼镜的老先生,笑着说:“是位太太写给丈夫的,说‘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铁塔’。”

沈驰野把明信片揣进兜里:“我们替他们去看看。”

夜晚的埃菲尔铁塔比想象中更亮。七点整,铁塔忽然“唰”地亮起闪灯,像瞬间开满了星星,林砚下意识抓住沈驰野的手,指尖被他攥得发紧。

“好看吗?”他在喧闹里喊。

林砚点头,声音被欢呼声淹没,却看见沈驰野的眼睛——比铁塔的灯还亮,里面清清楚楚映着自己的影子。

他们在铁塔下的草坪上坐了很久,看情侣们拥抱,看小孩追着鸽子跑,看卖气球的老人推着彩色的“云”走过。沈驰野忽然从背包里翻出样东西,是只用铝箔折的小铁塔,边角被捏得有点歪。

“在机场候机时折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本来想给你个惊喜。”

林砚把小铁塔捧在手里,铝箔反射着灯光,晃得人眼睛发酸。她忽然想起张秀莲塞的那包陈皮,此刻正躺在沈驰野的背包里,像颗藏在远方的牵挂。

回去的地铁上,林砚靠在沈驰野肩上打盹,听他用手机查明天的路线,嘴里念叨着“奥赛博物馆的钟点在顶楼,下午三点的阳光最好”。地铁钻进隧道时,黑暗里,他感觉到沈驰野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像在确认什麽。

出地铁时,巷口的酒吧正传出吉他声。穿格子衫的歌手唱着不知名的法语歌,调子温柔得像河水。沈驰野拉着林砚的手往里走,侍者递来两杯红酒,杯壁上凝着水珠。

“敬巴黎。”沈驰野举杯。

“敬我们。”林砚碰了碰他的杯子,酒液晃出涟漪,像把两人的影子都揉在了一起。

回旅馆的路上,沈驰野忽然停在路灯下,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借着光念:“巴黎第三天,任务完成——林砚笑了八次。”

林砚笑着去抢纸条,他却高高举起,另一只手把她揽进怀里。路灯的光晕里,能看见他睫毛上的小灰尘,闻到他身上的红酒香,还有藏在衣领里的银海螺,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其实不用数的。”林砚埋在他胸口说。

“要数的,”沈驰野低头亲她的发旋,“我要记住每一次你笑的样子,等老了画成画册,一页页翻给你看。”

夜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远处的埃菲尔铁塔还在闪烁,像颗不会熄灭的星。林砚忽然觉得,那些曾在画册里仰望的风景,此刻都成了身边人的背景——风车的晨光,卢浮宫的穹顶,塞纳河的夕阳,铁塔的星光,都不如沈驰野眼里的光,来得真切又温暖。

就像张秀莲说的,日子甜不甜,不在去了多远的地方,而在身边有没有愿意给你买可丽饼丶陪你数笑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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