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扶摇轻呼,这力道不轻,可见他是恨极!
但这样的举动又实在太亲密,扶摇心中微动,忍着痛倚靠过去,抱住他的腰。
“四爷……那能不能也为了我放过冯瑛。嗯?”
咬在耳垂的力度稍轻了些,扶摇知道那不是他绕过她,而是他犹豫了,如他所说,谁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扶摇的双手从四阿哥的腰挪到四阿哥微凉的脖子,四阿哥的后颈在她的抚摸下渐渐升起温度,感受着男人呼吸中细微的变化,扶摇仰头,在四阿哥颈侧落下细密的吻。
她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儿啄四阿哥,四阿哥不得不放开她耳朵,抬手推她。但扶摇不管不顾,竟然大胆起来,垫着脚尖,嘴唇追着他的脖子不放,四阿哥一面躲,一面抓她的手推她,然而扶摇就像块牛皮糖。
四阿哥被亲得脖子痒,拿扶摇毫无办法,躲着躲着,他僵硬的面色不知不觉柔软下来。
扶摇和四阿哥贴在一起,四阿哥的胸腔忽然震动两下,同一时刻,扶摇听见头顶传来四阿哥惯有的笑声。
那种笑既不属于放声大笑,也非刻意遏制的闷笑,四阿哥没有在克制,他只是如往常那般,因愉悦而笑。
然后扶摇听见他叹了一声。
四爷拉开她,垂眸捏了捏她的脸,“别闹,又没规矩了,整个人贴我身上像什么样子?”
若他真想推开扶摇,怎会不使出一点力气?扶摇当然明白,正因如此,她才敢放肆。她又贴了过去,抱住他的腰。
这一回,安安静静,等着他说他改变主意了,或者说一切不变。
其实扶摇怎会看不出,四阿哥对冯瑛肯定有动心,但扶摇就赌那份心动到底值几斤几两。
“苏培盛!”
四阿哥轻拥扶摇,忽喊了一声,知苏培盛就守在门外,扶摇一个激灵,赶忙从他怀里挣脱!
二人独处时可以肆意妄为,没脸没皮,但凡有第三个人在,扶摇还是要脸!
苏培盛应声进屋,“四爷。”
“叫冯姑娘回去,不必跟咱们走。”
听见这话,苏培盛愣了愣,他才给了冯老头二十两银子,契书都写了,还催着冯老头赶紧去退亲以免夜长梦多,废这些劲怎地说不要就不要了?
转眼见福晋同样怔怔望着四爷,瞬间便明白,里头估计是有福晋一份。
四爷竟为福晋甘愿丢掉唾手可得的女人?须知四爷一贯冷情,遇到个能令他心动的女人可不容易!
为四贝勒府着想,苏培盛肯定是更愿意他家四爷多开点荤,眼下府里宋格格、李格格皆不得宠,新来的耿格格也不见得四爷上心,子嗣绵延的事就指着福晋一个人?能成吗!
踌躇了片刻,想劝谏一二,但碍于福晋在场又不好开口,接着就听四爷道:“还不去?”
“是,奴才这就去办。”
扶摇站在一边,看着四阿哥不似刚才那般阴郁的脸,四阿哥的脸色好像忽然就放晴了,好像想通了什么,忽然变得豁达坦荡。
苏培盛走后,四阿哥看扶摇一眼,走向书案,“愣着做甚,过来,为我研墨。”
“四爷……”
虽是她所愿,但当这一刻到来,扶摇还是恍恍惚惚。
四爷竟然为她改变决定。
天呐。
她赌赢了耶!
苏培盛在外头看到小李子,小李子殷勤上前,笑嘻嘻,“公公。”小李子可不敢再问主子的事,只是见苏培盛出来,出于礼数,向他问个好。哪知苏培盛反瞪他一眼,那脸色,比刚才苏培盛劝他搞清楚谁是主人时还脸黑!
冯瑛还跪在水塘边,齐裕也来了,和她跪在一起,苏培盛看不得这两人儿女情长的姿态,黏黏糊糊,看得人烦!他一脸嫌弃翻过栅栏,落地时还险些崴了个脚。
“冯姑娘,你回去吧。”
冯瑛抬头。
苏培盛冷乜一眼齐裕,“可惜了,冯姑娘没那个福分,四爷吩咐,你不跟我们回府了。”
“太好了!阿瑛!”齐裕鼻青脸肿,脸上绽出笑容,他刚裂开嘴笑,脸上各处被打破的皮肉就都扯在一块,疼得他龇牙咧嘴,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忍住笑。
冯瑛连“是真的吗?”都不敢问,她立马向苏培盛磕了个头,“谢公公!谢福晋!谢四爷!”齐裕也跟着磕。
苏培盛看她俩这
苦命鸳鸯的样子,虽嫌弃至极,却又忍不住道:“冯姑娘,先前我让你父亲去退亲,顺利的话你父亲这会也该退亲回来了。这一次遇到福晋和贝勒爷,算你们走大运,以后好自为之。”
过了这一难关,不代表以后就能顺风顺水,冯父是何小人嘴脸苏培盛是见过的,没了这个王富,以后还会有张富、李富,与其掉那样的火坑,还不如跟着四爷,说不定以后大富大贵。
冯瑛抿唇,“民女明白,谢公公。”又磕了一个。
冯父还没回来,苏培盛当然不会干等,苏培盛去找庄头,将一干事宜都交代了,让庄头先确认冯父已经退亲,再将契书当着冯父的面作废。
而且,他还要庄头拿回二十两银子。
吃过午饭,一切妥当,便该回城了。
庄头携众人在庄前空地恭送,一如来时那般。
四阿哥这回骑马回城,上马前他看了一眼冯瑛和齐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