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去读圣贤书,你倒是在这儿看你的话本。但你倒是启发我了,长夜漫漫,你与其看这话本,不如亲身实践。”
他说着便抽走了她手里的话本,连同自己那本枯燥的圣贤书一起,丢在一旁,翻身压了上去。
庄蘅彻底愣住了。
半晌等吻落下后,她才在接吻的间隙求饶,喘息道:“我困了。”
他垂眸看着她,轻笑道:“我瞧你方才看话本时似乎一点儿也不困。”
“可是……可是完了以后我一定会困的。”
除非你想折腾到天亮。
“那便睡。”
“不守岁了?”
“我一个人守,你只管睡你的。”
谁方才说一个人守岁孤苦伶仃很可怜的?这会便不可怜了吗?
但不容她争辩,他复又吻了上去,吻得更加热切。
两副正值青春的身躯便这样在落雪的除夕里互相汲取暖意。
红罗帐晃动得厉害,层层罗帐却掩盖不住因被顶撞而变得细碎的呜咽和喘息声。
庄蘅醉得厉害,情浓之处,似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梦的边缘与现实的边缘交融,从而再次编织一个绮丽春色。在那里她与某人共赴巫山云雨之约。
几番交手,她终是败下阵来,倦意袭来,她便赤裸着身躯沉沉睡去。
谢容与替她穿上衣裳,将被褥盖好,开始独自守岁。
他在书里读过一句话,现在用来只觉甚好:岁除夜,士庶之家,围炉团坐,达旦不寐。
仍有细碎的爆竹声自不知何处的远处绵延而来,房中灯火摇曳。
昔年恩怨俱作檐下融雪,浮生起落,世事如流,惟见灯火可亲,故人在侧。
他握住了她的手。
第92章后记庄蘅过了一个极其开……
庄蘅过了一个极其开心的年。
大年初一一早,她便去隔壁拜了年。
一整个新年,她每日都要和穗穗见面。
过完年,开春了,王家大小姐要回夫家了,穗穗自然也要离开。
虽然整个王府上下加隔壁的庄蘅,无一人想让穗穗离开,但她无论如何还是要离开。
庄蘅给她准备了一个小小包袱,里头全部都是好吃的吃食或者是漂亮的头花,她是按照穗穗的喜好精心挑选的。
她离开那日,庄蘅将包袱递给她。穗穗抱着包袱哭得伤心,抽泣不已,呜咽道:“姊姊,若是可以,我明年还来找你。”
她抹了把眼泪,又转头对扣着庄蘅腰肢的谢容与道:“谢郎君,多谢你给我买梅花汤饼,明年我也再来叨扰你。”
谢容与给她买了一整个新年的梅花汤饼。
穗穗离开后没几日,庄蘅便盘算着要回京。
她新收到了庄初和忆柳的两封信,这才知晓忆柳主动去找了庄初,将她接进了琴坊,如今庄初已在琴坊教了好几个月的琴了。
庄蘅很满意,合上信,铺开纸,说自己要立刻去看她们。
她兴冲冲拎着信纸去找谢容与,“我要回京。”
他头也没抬,“我知晓了,半日内你已经说了十几遍了。”
“明天就动身,如何?”
“天太冷。”
“到了京城就不冷啦。”
他合上书,“也好,早去早回。”
两人翌日便动身离开了。
这次照旧是走水路,待到京城,果然已是暖洋洋的春日。
庄蘅没戴帷帽,倒是紧张兮兮地让谢容与戴上。彼时帷帽多为女子所戴,所以他当然拒绝了,果断选择戴上不那么引人注目的黑色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