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金镯?”
“没什么,喜欢罢了。”
“我之后若是发现你把金镯卖了,你再好好同我解释吧。”
她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他居然连她准备把金镯卖掉的想法都猜到了。
谢容与的笑容淡了淡,手指在她下颔处摩挲着,“你想要多少银子,大可直接同我说,倒也不必卖了金镯。我还是太了解你了,悄悄准备把金镯卖掉,是为日后逃跑做准备吧?”
庄蘅想辩解,但还是没什么底气,便没回应,算是默认了。
他却转了话题道:“下次见面时给你,你喜欢什么样式的?”
她再次惊诧道:“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给我?”
他的手在她的下颔处顿了顿,“卖了也好,不卖也好,你觉得我会让你离开?除非我死了,否则你绝对不可能离开我。”
“不过庄蘅,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最好莫要想着离开,否则被我抓到,你后面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你猜什么叫我的人?想来便来,想离开便离开可不是我的人。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所以该做的你也该做到,四小姐。”
庄蘅黑了脸,反而回答了他之前的提问,“我要粗一些的,越值钱越好。”
她明显是故意说的,想着要多讹他一些。
但谢容与却没有拒绝,反而温声道:“好。”
他待庄蘅便像是一个人养着一只看似温顺但时不时便想着要逃跑的兔子。
其实只要这只兔子不离开,什么东西他都可以给她。
但庄蘅并不明白。她只是觉得这是囚禁,这是禁锢,这不是爱。
谢容与在同她相处的这一年多里,越来越害怕孤寂。他无法想象,如果身边没有了庄蘅,他该怎么走下去。
所以,只要她不离开,他什么都可以做。
他也没有觉得这是爱。因为如果是爱,他应该放她走。
但他不会放手,所以,这应当是一种比爱更复杂而执着的情感。
他还弄不明白,但他莫名觉得,这种情感才更适配他们两个人。
现在对于庄蘅而言,逃不逃跑虽然很重要,但这也是之后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账本。
但偷账本这种事情庄蘅根本就不擅长。
首先,她一直都是个好孩子,这种不能见光的行为,她做起来并不得心应手。
其次,这项任务难度太大,她不仅没见过那账本长什么样,更不知道那账本藏在哪儿,庄非又很防备,她几乎不可能成功偷到。
于是她回了国公府后就一直在冥思苦想。
芙蕖见她半日都未进食,劝道:“小姐,先吃些东西吧。”
庄蘅喝了碗粥,向她求助道:“芙蕖,你说,他什么时候会不在房中?”
芙蕖想了想,“上朝的时候他总不会突然回来。”
“但我怎么有借口进去?”
芙蕖摇了摇头。
庄蘅又继续道:“最重要的不是我进不进去,而是,进去之后,我怎么能在里头翻找东西还不被发现呢。”
芙蕖也犯难道:“小姐说得对。即便避开了旁人,但要在翻找完以后还原,也不是个易事啊。还有,无论偷没偷到,若是被发现了,又该如何呢?夫人他们绝不会放过小姐的。”
她道:“若我偷出来了,藏在哪儿也是个问题。不如这样,账本拿出来后,你去放在三姐姐房里的某处,等有机会,我们再把拿出来。至
于怎么拿到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们先多去那边看看吧。”
于是第二日,她便借口去找了庄非。
她基本没怎么去过庄非房中,只想着能趁机看看这房中的构造和布局。
庄非更是诧异,盯着她半晌才道:“你来做什么?”
庄蘅话编得利索,“我前段日子翻阿娘的遗物,发现她嫁人前便戴着的那只耳珰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在你这儿。”
耳珰确实是不见了,但她压根没想着要来庄非这儿找。
毕竟庄非怎么可能会有。
但她就是来了,就是问他了,他再怎么样也得做做样子,象征性地找一找。
于是他又看了她好几眼,开口道:“那只耳珰我知道,不过应当不在我这儿。”
庄蘅却还是不依不饶道:“三哥,你还是帮忙找找吧。”
他只能道:“那你且等等,我让人去里间看看。”
立刻有婢女去了里间,庄蘅看见她打开了一个木箱,在里头翻找了一阵,半晌出来对着庄非摇了摇头。
那里间布置得很简洁,其他地方都不像是能藏东西的,只有那木箱最为可疑。
庄蘅想,兴许那账本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