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看看。”
她愣了,手足无措道:“看看?”
“嗯。”
“怎么看?”
“守宫砂大多点在手臂内侧,脱了褙子,看看便知。”
“我看?”
“我帮你看也不是不可以。”
“为何?”
“因为我想知道。”
“你知道这个做什么?”
“你先看了我再告诉你。”
“我不想看。”
他蛊惑道:“可是我想看,怎么办呢,庄四小姐?”
庄蘅咬牙,心想看便看吧,若是不看,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其实她只要脱掉外面的褙子便好了,里面还有抹胸呢,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男女大防在他们这儿根本不存在。
于是她挣扎了一下,准备从他身上下去。
结果他却抱紧了她,“做什么?”
“我下去看。”
“就在这儿。”
“当着你的面?”
“不仅当着我的面,我来动手也可以。”
庄蘅没说话,正在犹豫。
谢容与的手却已经搭上了她的肩,指尖落在褙子的边缘,“那便我来。”
庄蘅刚想说“算了吧还是我来”,他却已经轻轻揭开了褙子,露出她雪白的臂膀。
其实对于她而言,脱个褙子并不算是什么很害羞的事情,但当着他的面,两个人坐得又这样近,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帮自己脱掉褙子,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她一横心,直接道:“我自己来。”
她推开了他的手,低着头脱掉了褙子,露出里面红色的抹胸。
她今日穿了一件妃红浅金海棠花鸾尾长裙,艳丽的红衬得她的肤色愈发白皙。罗袖半掩是一种美,日光下直接露出一截玉臂则是另一种美,恰如羊脂美玉,细腻莹润。
谢容与便想起了那一句:皓腕凝霜雪。
她自己微抬手臂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守宫砂的痕迹,便道:“没有。”
“那我可以把衣裳穿上了吗?”
“别急。”
“为何?”
他并没有回答,反而抬眸道:“来人。”
有婢女进来,他又道:“把东西取来。”
她道:“是。”
庄蘅绞尽脑汁地猜测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总觉得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片刻,那婢女便匆匆赶来,低着头将东西放在了屏风后的小几上。
是一只笔和一个琉璃瓶。
要写字吗?
看着也不像。
下一刻他便笑着对她道:“既然没有,那便点一个吧。”
庄蘅这才明白,原来那琉璃瓶里装的是守宫砂。
她震惊道:“我点这个做何用?”
“若是旁人敢碰你,我自然能知道,特别是谢容止。他若是敢仗着自己同你订了婚对你有非分之想,被我发现后,你猜我会不会杀了他。”
“不过你做什么我也都清楚,点这个也是为了告诉你,我很不喜欢你同他亲近。”
“我……”
他却已经提起了笔,颇有兴趣道:“点在哪儿好呢?”
下一刻笔尖便已经碰上了她赤裸着的臂膀,尔后一路游移着,从肩头滑落到手腕,再从手腕向上直至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