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几处失误,其他倒还好。忆柳姑娘费心调教她了。”
庄蘅听完后的反应如下:
哎他怎么听出来的?还以为能蒙混过关呢。
他果然是聪敏啊,果然是喜欢听琴啊,
这都能听出来。
还有,他方才说的那话怎么像是爹爹带着自家闺女到琴师面前,嘱托道:我家这四姑娘劳你费心了。
总体来说,他的点评让她心服口服,至少比庄安好上很多。
庄安除了一味的打压,其他什么都没有。
忆柳笑道:“谢侍郎言重了,四小姐一向勤恳,这也不是我的功劳。”
谢容与起身,从屏风后走到庄蘅面前,对着她道:“琴弹得不错,倒也没枉费我这片心意。”
忆柳对庄蘅道:“我先出去,你们二人谈。”
她刚想叫住忆柳,忆柳却已经推门出去了。
谢容与在她面前坐下,伸手抚了把琴,庄蘅道:“谢侍郎今日怎么来了?”
“昨日宫中设宴,有琴师去宫中弹奏,我这便想起了你,今日正得闲,便来瞧瞧你。”
“我弹得不大好,谢侍郎见笑。”
“非也,至少你比谢容止要有悟性一些,幼时我同他一同学琴,只深觉朽木不可雕也。”
“那他后来是不是便不学了?”
“不学了的是我。”
“为何?”
“因为我的那位好爹爹收了我的琴,只让他继续学下去。”
“可是你不是说,他没有悟性吗?为何要收你的琴?”
他笑了笑,“因为他不喜我,只喜谢容止,你应当早就看出来了吧。”
庄蘅心想,我确实看出来了,我还看出来你们整个谢家似乎都不喜你,但我也不敢当着你的面直接说出来啊,我哪儿有那个胆子。
“我知道,但我……不明白。”
“原因简单,他是个高风亮节的君子,而我不是,人人都会喜欢他那种人。”
“其实也不是,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谢容与笑了,这话似乎又取悦到了他。
“谢侍郎,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每个人都有秘密。”
“我是说,你幼时的秘密。”
他的笑容几不可闻地淡了淡,“庄蘅,你可能不明白,知道的太多对你而言并不好。”
于是庄蘅立刻住嘴了。
她确实不敢知道这些秘密,但她也知道,谢容与绝对不可能直接告诉她,所以她也就问问,至少可以确定,他幼时确实发生过一些他不愿说出来的事。
谢容与另挑起了个话题,“你原先的那把琴,是沈思雁毁的?”
她点头。
他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为何?”
“因为她同三公子青梅竹马,所以讨厌我。”
“她说你什么了?”
“老生常谈的话罢了。”庄蘅灵机一动,忽然道:“对了,她还提到你了。”
对于沈思雁,庄蘅是气得牙痒痒,对于她不仅侮辱自己,还毁了自己一把琴的行为格外愤怒,所以如果谢容与知道她提起了自己,那么他决定不会容忍。
这叫什么,这叫借刀杀人。
只能说,和谢容与待久了,有些计谋使得得心应手。
庄蘅觉得自己变聪明了。
不料谢容与却比她想的更聪敏,一眼便看出了她的阴谋诡计,“果然,调教你久了,你倒是有几分像我。如今还知道借着我的手来替你自己报仇。”
庄蘅傻眼,“你看出来了?”
他微微笑,“你是觉得我不如你聪敏?”
“当然不是。”
“日后遇到这种事,你不如直接同我说。费心想这些我一眼便能看出来的拙劣手段,还不如直接开口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