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理解,但他理解不了,就像他不理解纪棠天天把兔子抱在怀里一样。
七月的天,那一身毛,不热吗?
但在纪棠殷勤的目光下,他随意伸展了一下,还是上了。
他是穆军长一手提拔上来的,也曾陪着他去找过出生就失去踪影的孩子。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纪棠在穆军长心里的地位。
其实,有一阵,很多人都觉得穆军长疯了,霍师长失踪了将近一年,回来后说生了个孩子,不见了。
然后穆军长就信了,但凡有点线索就赶过去确认。
十九年,这个孩子没有一点音讯,有些人已经在说根本就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穆军长是自欺欺人。
尤其前一阵,穆军长公开了纪棠的存在,但纪棠没有跟着回穆家。
现如今家属院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是说纪棠是个品行高洁的女同志,穆家这么好的条件,她认亲后竟然没有贴上来在,实在是太难得了。
这是感性派。
另一派是理性派,他们分析了各种蛛丝马迹,最后得出结论,穆军长真的疯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纪棠这个人的存在。
但他们不敢说。
穆军长除了在找孩子这块脑子不清楚,其他地方完全是碾压别人的存在。
然后,穆军长是秦随的超级偶像。
从向阳大队回来后,他不止一次听穆军长夸纪棠。
从长相到性格到说话声音与方式,连她养的狗都比别家的多了几分灵气。
话说,纪棠的狗呢?怎么最后带了只兔子回京市?
算了,这不是重点!
秦随搭上了看着就很暴躁的年轻人,微微低着头,俯视着对方,认真说道:“嘿,打一架吗?”
纪棠:……俯视这个,是真挑衅。
暴躁年轻人叫陈二两,他生平最讨厌仰着头和人说话,加上他被严砚北指使着跑进跑出好几趟,整个人处于暴怒的边缘。
两人对视了三秒钟,直接你来我往动起了手。
俩还挺讲究,很默契的没有损
坏公共财产。
纪棠就看着他们打。
秦随是军人出身,一招一式板板正正大开大合,打得虎虎生风。
那年轻人招式就凌厉多了,很多时候都往秦随的要害招呼。
两人又过了几招,纪棠喊了声:“住手!”
秦随立刻收手,回到纪棠身边。
纪棠昂着脑袋挑了挑眉,一脸挑衅看着陈二两。
陈二两的脸色很难看,他打不过这个大高个。
心情更差了!
陈二两提着热水壶离开后,秦随主动说道:“这人路子很野,招式狠辣,像是道上混的。”
秦随在他的领域是个专家,纪棠就问他:“陈二两有可能是军人吗?”
“绝对不可能!”秦随的回答斩钉截铁。
“那,领导会让他这样道上混的人去保护知识分子吗?”
“不会!”秦随挺着胸膛说道,“这样的任务自然是我们去!”
这个年代能被保护起来的知识分子,你就说含金量有多高吧?
怎么可能让混道上的人去保护,出了事谁负责?
纪棠就把之前严先生给的钞票递给秦随看。
秦随摆摆手,说道:“只是打了一架,不至于,我哪里能要你的钱。”
“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看的。”
秦随借着开水间昏暗的灯光看清了钞票上明晃晃的“SOS”字样。
“这?
纪棠点头,示意了一下陈二两离开的方向:“被他们保护的那位严先生给我的。”
秦随眉头皱了起来,很肯定说道:“你想救人。”
“你不想?”
秦随当然想,最近有几位很有名望的爱国科学家,历尽艰难从国外回来,可一踏上国土就莫名消失了踪影。
他怀疑严先生也是一位刚回国的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