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那样,他早没命了。
要怎么救?
火车上有乘警,严先生却舍弃了向他们求助。
那是不是说明,除了明面上监控他的人,暗处,还有人在监视着他?
更重要的是,那些人的身份或者说假身份能让乘警没有防备。
要救严先生,却不能让其他的乘客陷入危险,那就只能在下了火车后行动了。
下一站是终点站,想来他们的目的地都是京市。
可一旦下了火车,就会有更多的不可控因素。
“秦随,会有人来接站吗?”纪棠随口问道。
杨寻面上露出不屑,纪棠以为她是谁?
在京市所有人家的眼里,她只是个还没有认祖归宗的乡下人。
有她和秦随代表霍穆两家还不够给她脸的?
秦随温和说道:“到时候看纪棠同志的意思,无论先去霍家还是穆家,我都会护送你平安到达。”
意思就是没别人了。
“有车吗?”纪棠又问道。
杨寻眼里闪过嘲讽,乡下土包子还挺讲究排场。
秦随说道:“有的,我从京市出发的时候,是开车去的火车站。”
纪棠点头:“秦随,下火车的时候,你先去把车开到出站口。”
“好的。”秦随没有多问,直接答应了下来。
杨寻皱眉,纪棠的意思是先回穆家,这怎么可以?
她忍不住说道:“纪棠,霍老在医院等着见你。”
“嗯。”纪棠随口应了声,开始推敲怎么把人救出来。
与此同时,她要确定,自己是救人,不是添乱。
索性火车明天进站,她还有时间。
阿兔的事情发生后,严先生失去了自由,他再也不能在饭点出来放风。
纪棠失去了和严先生接触的机会。
好在,严先生和那些监控他的人,纪棠只要确定一方的身份就可以了。
她让阿兔送了张字条给严先生,上面只有两个字“热水”。
阿兔又闹了一场,严砚北被看得更紧了。
人都有叛逆心理,中年叛逆更是不可理喻,当天晚上,严砚北非说身上痒,一定要在车厢里擦身,又几次嫌弃水温,折腾那年轻人接了几趟热水。
“再加点热水,天气虽热,但我不能有意外。”严砚北冷着脸,抱着公文包作妖。
年轻人的脸已经黑了,他咬牙,说道:“最后一次!严先生,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另一个车厢,纪棠让秦随陪她去接杯热水。
秦随笑着说道:“我去就好了。”
纪棠也笑:“每次都是早早就睡下了,还没有感受过夜间车窗外的风景,我想去外面看看。”
杨寻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躺在卧铺上没动。
秦随好脾气点头,陪着纪棠去了接水处。
“秦随。”纪棠看着明显有些暴躁的年轻人,说道,“你打得过他吗?”
秦随点头:“能!”
“那去找他茬,跟他打一架。”纪棠微微抬头看着秦随,笑得纯良。
第26章第26章地下实验室
秦随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他不像杨寻那样觉得纪棠难伺候心气高。
相反,纪棠在京市身份地位相同的那些女同志中绝对是脾气温和不爱作妖不娇气的存在。
杨寻对纪棠不满的根源不在于纪棠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而是纪棠的回归所代表的意义。
她没有摆正自己在霍家的位置,又或者,恰恰是因为太清楚自己在霍家的位置,所以对纪棠产生了无法言说的恶意。
秦随觉得,还好纪棠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同志,也足够宽容,不然,北上的这一路,他怕是要有断不完的官司。
甚至,两个年轻气盛的女同志没准会打起来。
当然,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肯定是帮着纪棠跟杨寻打的,保护纪棠是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如果危险来自杨寻,他反正没有不打女人的原则。
但他没想到,纪棠和杨寻没打起来,却要指使他去跟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