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青简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冷笑一声,被押着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沉声道:“两个叛徒!唾弃你们!区区一百日罢了,就算再加一天我也会誓死保护走吉,死也不会出卖她,这才叫同僚之情!”
离长生:“…………”
春晖山,走吉猛地打了个喷嚏。
前些日子徐掌教和封殿主那场大战,险些将整个春晖山给砸了,封讳倒是脾气好,悉心鼓捣了许久的心血被砸得稀巴烂却也没生徐观笙的气,甚至称得上是和颜悦色将离长生灵力被封的事仔仔细细解释了一遍。
徐掌教这才一点点消了气,看着封讳的眼神终于缓和了些。
直到离长生回笼觉醒来,本来还在气定神闲的封殿主忽然快步上前,一头撞在离长生怀里,力道之大险些将还在打盹的离掌司被撞出二里地去。
离长生勉强回神,疑惑地摸了摸“大鸟依人”封殿主的脑袋:“怎么了这是?”
封讳弯着腰将脑袋在离长生颈窝蹭了下,很快直起身,脸色苍白地摇头:“没什么,真的没有什么。”
离长生视线胡乱一扫,落在几乎成为废墟的春晖山上,眉头瞬间皱起来了。
“这是谁做的?”
徐观笙:“?”
封讳赶忙劝离长生:“真的没什么事,不过损毁了几十万两银子、千年难得一遇的灵髓,和我这些年的良苦用心罢了,并无大碍,你别怪徐掌教。”
徐观笙:“???”
徐观笙几乎被封讳这变脸的速度给震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离长生看向徐观笙:“你是极其稳妥的人,怎么如今遇到事情这般急躁?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非得动手。”
徐观笙:“……我……你……他……”
大爷的。
徐掌教百口莫辩。
徐观笙气得拂袖而去。
离长生后来知晓徐观笙为何动这么大的气,又给师弟传音劝和,徐观笙从不生师兄的气,只恨姓封的妖言惑众,决定此生和姓封的势不两立。
封殿主受了好大的委屈,却闭口不言,这一套可比光明正大诉说自己的委屈要有攻击性得多。
离长生本就心软,哪里受得了这个,温柔地哄了龙十天半个月,封殿主还是郁郁寡欢。
走吉又狠狠打了个喷嚏,操控着藤蔓和根须将地上的金叶子捯饬得放在箱子里。
她被抓来当苦力也乐得不行,支着下颌道:“殿主打算装到什么时候呀,真不怕掌司知道了生气?”
“郁郁寡欢”的封讳懒洋洋地盘在新寻来的灵髓上,盘算着将这罕见的一整块灵髓打磨成一张床,离长生在上面修炼灵力运转会更为流畅。
上次的灵髓亭离长生似乎不怎么热爱,也就刚搬进来时和他看过几次“星海”,若不是封讳想风花雪月在星海下谈情说爱拽着他去,离长生根本不会主动挨。
还是做张床更实用些。
“谁在装?”封讳眼眸眯了眯,“再给你一次措辞的机会。”
“是我。”走吉能屈能伸,“是我明明开心得不得了,却要故作难过骗掌司来哄我,绝对不是英明神武的封殿主您。”
封讳:“……”
走吉在春晖山栽着,越来越觉得在外面看着阴鸷冰冷的封殿主根本就是张纸老虎,章阙那样欠嗖嗖的嘴在他手下也能讨到生活,哪怕被惹得再生气也从来不会动手责罚,充其量就是瞪几眼。
走吉甚至在思考,之前整个幽都为何都畏惧封殿主?
明明不可怕。
果不其然,封讳被怼了一踉跄,却也是瞥了走吉一眼。
就在这时,整个春晖山上种植的花草在转瞬开出朵朵花瓣。
离长生回来了。
封讳瞬间化为人身,保持着难过的神情抚摸着箱子重的金叶子,一副遭受打击还没缓过来的模样。
走吉:“嗤。”
封讳又瞥她一眼。
一旁桃花树盛开得更加茂盛,很快离长生的身影就出现在视线内,月白衣袍被风吹拂的翻飞,露出内里长衫处束着的玄色龙纹腰封。
月白和玄色不太适配,腰封显得极其突兀,但离长生依旧大大剌剌穿着四处乱晃。
离长生御风落地后,瞧见封讳对着金叶子伤春悲秋,眉眼柔和下来,走上前漫不经心在他脸侧轻轻抚了下,温声道:“不要难过,这金叶子也没毁,你若喜欢再重做树干就能恢复如初。”
封讳闷闷“嗯”了声。
走吉简直没眼看,垂着脑袋继续当苦力。
离长生哄了封讳几句,视线似笑非笑看向走吉:“听说,你到处和别人传我和封殿主三年抱俩?”
走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