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微拂,夜深人静。
茅屋内,司徒宝儿因伤病睡得昏昏沉沉,对悄然伸入的竹筒毫无察觉。
很快,一股淡淡的、带着奇异甜味的烟雾被轻轻吹入屋内,慢慢弥漫开来。
屋外,李刚屏息凝神,手里攥着从镇上张哥那里弄来的迷烟,眼里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宝儿……我的宝儿……只要今晚生米煮成熟饭,爹和娘也只能认了……”
他内心狂跳,既紧张又兴奋!
既然爹娘那条路走不通,那我就自己开一条路出来!
我就不信,一个失身自己的女人还能再嫁?!哪怕别人说她和她大伯哥有染,他也认了!
他冷笑一声,从破了的窗户口看进去
迷烟应该是已经起作用了,因为睡着的宝儿呼吸变得更加沉重。况且如果她没睡着,以她的功夫,早就现自己了!
李刚蹲在窗下又听了片刻,确认屋内毫无动静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匕,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拨开了简陋的门闩,蹑手蹑脚地摸了进去。
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斑驳的光影照亮了草铺上那抹纤细的身影。
“宝儿……”
他咽了口唾沫,眼中满是激动,颤抖着手伸向宝儿的衣带……
就在此时,茅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惊讶地喝问:
“司徒姑娘?是你在里面吗?方才可是有什么声响?”
这声音端文雅,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正是去而复返的赵以琛!
他本是读书人,心思细致,白日里见宝儿处境艰难,担忧万分,虽然留下了银两和饭食,却还担心她生病还没好。
回到破庙里,生了堆火,烤了个馒头吃了。赵以琛就缩在破庙的墙角,沉沉睡去。
可是他好像刚刚睡着,就有人喊他,一个低低的,有些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一直在他的耳边喊:“以琛!以琛!以琛你快来!”
那声音忽远又忽近,忽大又忽小,那么但是却那么真切,那么熟悉!
低低的,沙哑的……
“司徒!是司徒姑娘的声音!”
赵以琛猛然从梦中惊醒,冷汗布满额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而且梦里的人,好像还是司徒姑娘。
他的心里一阵不安。
罢了,反正醒了,去看看司徒姑娘吧。
哪怕在屋外守一夜,图个心安也行。
因此他急匆匆赶来,方才走近,就似乎听到房内有异响,好似是绊到了什么东西,他心中顿觉不妙。
李刚做贼心虚,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他吓得魂飞魄散,伸出的手猛地缩回。
他猜想这人应该就是白村里人讨论的那个男人。
一个文弱书生他本不惧,但此事若被撞破宣扬出去,即使他爹不打死他,村里人的唾沫星子也得淹死他!
“谁?!谁在外面!”李刚强自镇定,压低声音厉内荏地呵斥,心脏却擂鼓般狂跳。
赵以琛听到司徒姑娘的屋内,竟然传来男子的声音,心中骇然,立刻明白了大半。
此刻,他无比痛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也终于明白古人说的,百无一用是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