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皇帝的态度越来越模棱两可,都开始利用誉王反抗他了。
赵元庆觉得,他是时候该给皇帝一个警告。
此举便是想让皇帝知晓,皇鳞卫再厉害,远水也救不了近火,他想刺杀皇帝,根本等不到皇鳞卫出现。
赵元庆老神在在,“皇上误会本侯了,只是最近本侯总是心神不宁,事事不顺,带他二人只图心安。”
皇帝额头青筋暴起。
“爱卿,你过界了。”
他可以容忍赵元庆言语上的挑衅,也能假装对他结党营私的事视而不见。
一切只为朝堂安稳。
但若他将野心摆在明面上,以后谁还会信服他这个皇帝?
恐怕连保皇派一党都会对他失望。
“来人!把永乐侯身边这两位给朕请出去!”皇帝强硬喝道。
门外的金吾卫指挥使熊志峰带着手下鱼贯而入,将赵元庆及两个黑衣人围了起来。
赵元庆不急不躁,丝毫不觉惊慌,反而后退几步,将空间留给了两个黑衣人。
也是很张狂了。
双方打了起来,黑衣人明显占了上风,好在金吾卫人多,又或许怕真的闹出人命不好收场,黑衣人并未下死手。
明诛见双方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便蹲下身查看那躺在地上的人。
刚凑近就知道这人并没死,只是呼吸已经弱的微不可闻。
她掀开盖在上面的毯子,饶是早有准备,还是为眼前的一幕感到惊讶。
躺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躲在永乐侯府一月有余的陈自荣。
只是他现在的样子,若不是明诛早知是他,根本认不出来。
陈自荣静静的躺在那里,满脸是血,眼眶里空洞洞的,竟是被人挖去了双目!
这还不算,似是感觉到有人靠近,他面目狰狞的张开血口,似乎想要痛斥何人。
但他嘴里血肉模糊,到最后也只能出唔唔的声音。
他的舌头,是被人连根切断的!
“陈自荣。”明诛眼中没有怜悯,眸中闪过恨意,“外祖父跟几位舅舅都是你害死的,对不对!”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拳头紧握,似在极力抑制什么。
“钱伯伯说,开战前一晚你去过外祖父军帐,跟他吵了一架,之后外祖父便从主力军中将你剔除,那时外祖父便已对你起疑。”
他只是没想到,他一手带大视若亲子之人,会做出通敌之事。
明诛闭了闭眼。
她去找过钱崇山。
钱崇山是最后一个见过外祖父的,不仅知道她是战八门,还指出对陈自荣的怀疑。
说外祖父早就知道几个舅舅的死有蹊跷,经过多年调查,线索直指陈自荣。
一开始他也不相信,甚至命人重新调查,直到天山之战的前一晚,也就是外祖父战死的前一日,见了陈自荣一面,之后将他调走,派去后方接应。
外祖父绝不会临时改变作战将领,除非那人已不可信。
虽说不知几个舅舅的死跟陈自荣有何关联,但她相信外祖父若无十足把握,绝不会将此事告知钱崇山钱将军。
一想到战家一门的死都跟这畜生有关系,明诛就恨不得一片一片将他的肉割下。
金吾卫与那两个黑衣人打的热火朝天,兵刃撞击声刺耳,但明诛靠得近,陈自荣绝对能听清她的话。
可他却毫无反应,依旧张着嘴出嘶鸣声。
明诛看向他两只耳朵,毫不意外的现他的耳道中都是不知凝固了多久的黑色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