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罗浮,将军府内。
腾骁站在巨大的星图前,墙壁上投射着浩瀚星海的缩影,其中几个代表着步离人活跃星域的光点正不安地闪烁。
一名狐人飞行士刚刚汇报完最新的侦查结果
——步离人的主力舰队看似仍在原处,但频繁的小规模调动和物资运输的锐减,都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诡异气息。
腾骁的目光沉郁如铁。
他想起了云归程那句稚嫩却沉重的“九死一生的战争”,想起了那“用一位狐人飞行士的牺牲换来的胜利”,想起了景元“独守边疆三百年”的未来……
这时,一名云骑军士快步进入,恭敬汇报
“将军,各仙舟的回函均已收到。
关于那名孩童‘云归程’的查询……皆无结果。
同名同姓者虽有,但年龄、特征均不符。他……就像是凭空出现。”
腾骁沉默地挥退了军士。
偌大的厅堂只剩下他一人。
他缓缓闭上眼睛,坚毅如山岳的背影竟显出一丝罕见的疲惫。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意外到来,他或许仍会沿着既定的轨迹前行,以手中的刀剑守护罗浮,直到那场注定惨烈的战争爆,直到罗浮满目疮痍,直到他或许才会在痛彻心扉的反思中明白
——罗浮需要的,不仅仅是在存亡线上挣扎的“活下去”,更是安定,是富庶,是能让每一个孩子安然入睡、每一个梦想自由生长的繁荣。
而能做到这一切的……他似乎看到了那个白少年的身影,看到他看似温和的笑容下隐藏的玲珑心思,看到他于战术推演中展现出的、越年龄的大局观和精准算计。
景元……
如果等到一切无法挽回,等到自己倒下,才将这副沉甸甸的担子压到那少年肩上……
他这条路,该走得何等艰难?何等孤独?
腾骁缓缓睁开眼,目光投向星图上那片暗流汹涌的区域,又仿佛透过墙壁,看到了那座熙攘而充满生机的罗浮仙舟。
良久,一丝复杂至极、混合着释然、决断与些许自嘲的笑容,缓缓爬上他刚毅的嘴角。
他笑自己,竟是如此愚钝,直到一个来自未来的孩子,才点醒了他这个早已摆在眼前的答案。
……………………
过去的景元小院里,华灯初上。
云归程早已在一天的“探险”后疲惫地睡去。景元、镜流、白珩、丹枫、应星五人却聚在前厅,无人言语。
白日里,他们带着那孩子几乎逛遍了半个罗浮。
那孩子对这座仙舟的熟悉程度令人心惊
——他知道哪条小巷藏着最美味的貘馍卷摊子,甚至能指出某家老字号糖铺“以后的”改良配方。
景元尝了,确实比现在的味道要好上许多。
他能准确地说出某些建筑的用途变迁,甚至对云骑军的部分布防规律都流露出一种下意识的熟悉。
这一切,都在无声却有力地佐证着他那匪夷所思的来历。
然而,越是证实,气氛便越是沉重。
因为他所展现的“未来”背后,是他们五人支离破碎的结局。
景元揉了揉眉心,终是苦笑一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看来……我们几个以后,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啊?”
他的语气试图轻松,却掩不住其中的艰涩。
他怎么就成了将军,还一做就是七百年?
白珩姐怎么会变成了持明龙女白露?
师父镜流……竟会堕入魔阴身?
丹枫轮回成了丹恒?
应星……会和那个听起来就危险的星核猎手“刃”扯上关系?
这一桩桩、一件件,如同沉重而阴郁的拼图碎片,在他们面前铺开了一幅模糊却令人心悸的图景。
厅内烛火摇曳,将五张年轻而此刻写满复杂情绪的脸庞映照得明暗不定。
未来的阴影,如同无声的潮水,悄然漫上心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沉重。
他们仿佛站在命运的三岔路口,耳边已经听到了遥远时空传来的、悲怆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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