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痛心疾,看着儿子冷硬的侧脸,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喃喃道:“早知如此,当初……当初就不该同意和宋家那桩婚事……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晚了啊……”
这话像是一根针,轻轻刺破了厉长风努力维持的平静。
他端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快的痛楚,但旋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模样。
只是沉默地垂下眼帘,不再言语。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和压抑。
陆沉和姜晚对视一眼,心中皆是唏嘘不已。
他们能理解厉长的焦灼和悔恨,也能感受到厉长风此刻内心的壁垒和伤痛。
有些伤口,并非时间就能轻易抚平,尤其是涉及到信任和情感的彻底崩塌。
姜晚斟酌了一下语气,温和地开口劝道:“厉伯伯,您也别太着急。
长风哥他……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
有些事情,急不来的。
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陆沉也附和道:“是啊,厉伯伯。
长风他心里有数,您要保重身体,别为他太过操心。
我们都会帮着劝他的。”
厉长看着眼前懂事的小辈,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儿子,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厉长执意要留陆沉和姜晚吃午饭,两人实在不好拒绝,便留下陪着一起用了午饭。
吃过午饭,又陪着说了会儿话,喝了几杯茶,陆沉和姜晚便起身告辞。
回到家,张素芳正带着星衍和昭昭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到他们回来。
连忙关切地问:“怎么样?厉长他……还好吗?”
姜晚轻轻叹了口气,将厉长苍老落寞的神情和厉长风拒绝相亲的态度大致说了说。
张素芳听完,也是连连叹气,脸上写满了同情和无奈。
“唉,厉长也是不容易……长风那孩子,也是被伤得太深了。
可这事儿,他不愿意,谁劝也没用啊。
总不能绑着他去相亲。”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带着传统长辈的忧虑。
“可一直这么单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厉家……总得为以后考虑,总要留个后不是?”
说着,张素芳话锋一转,想起了活泼热情的陈心怡。
“说起来,人家心怡那孩子真是没得说。
隔三差五就带些吃的用的来看我们,陪我说说话,对星衍昭昭也好得跟什么似的。
晚晚,阿沉,咱们也不能光收人家的好,得懂礼数。
你们看什么时候有空,也提些像样的礼物,去陈家拜访一下。
表达表达谢意,也显得咱们家知礼。”
姜晚正有此意,点头应道:“妈,您说得对,我和陆沉也是这么想的。
心怡对我们家是真心实意的好,我们理应去正式拜访感谢一下。”
第二天上午,趁着休息,姜晚和陆沉便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来到了陈家。
给陈母准备了一份上好的滋补品,给陈院长准备了一套紫砂茶具,给陈心怡准备了一条漂亮丝巾。
陈院长和陈母见到他们,格外热情地将他们迎进门。
陈院长作为总军区医院的院长,同时也是姜晚在总医药研究中心的上级领导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