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未尽的含义。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气氛压抑。
领导们面色严峻,他们深知陆沉汇报的情况何等严重。
一种如此凶险的病毒,其核心数据流落在外,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陆团长,你们辛苦了,也受委屈了。”一位领导沉声开口。
“你们用生命和健康为代价,为国家清除了一大隐患,功不可没!
你反映的情况非常重要,也非常紧急!
我们会立刻组织精干力量,对俘虏进行深度审讯。
同时协调各方,不惜一切代价,全力追捕在逃人员!
绝不能让战士们的血白流,也绝不允许这种病毒危害我们的人民!”
汇报结束,陆沉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后续的事情,国家和军队一定会全力以赴。
他拖着依旧有些疲惫的身体,在火车鸣笛的前一刻,登上了回家的列车。
找到座位,坐在一直等待他的姜晚身边,陆沉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火车在夜色中隆隆前行,车轮与铁轨有节奏的撞击声像是催眠曲。
硬卧车厢里,大部分人都已沉沉睡去,只有走廊尽头微弱的夜灯散着昏黄的光晕。
姜晚靠窗坐着,却没什么睡意。
她看着已然熟睡的陆沉,他眉宇间即使在睡梦中似乎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她想,他应该还在忧心那些在逃人员,以及流失的病毒数据。
白天时,她问过他汇报的情况。
既然这件事已经引起了高度重视,天罗地布下,总能抓到的。
夜深了,姜晚感到有些口渴,便轻手轻脚地起身,准备去接点热水。
她穿过安静的卧铺隔间,走向车厢连接处的开水炉。
就在她接完水,转身准备回去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从隔壁硬座车厢的方向走来,似乎也要来接水。
那是一个穿着深色夹克、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全貌。
他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黑色小手提箱。
箱子不大,但似乎被他格外珍视,手指紧紧攥着提手,指节甚至有些白。
这本没什么特别,但姜晚的心却莫名一跳。
一种属于医生和科研人员的直觉,让她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种违和感。
他的步伐很快,带着一种刻意的不引人注目,却又在眼神扫视四周时,流露出一种警觉和……一丝慌乱?
姜晚不动声色地端着水杯往回走,在与那男人擦肩而过的瞬间。
她敏锐地闻到一股极淡的,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培养基底液的气味。
这气味让她瞬间联想到了那些在逃人员!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
难道……?
她强作镇定地回到自己的铺位边,轻轻摇醒了陆沉。
“陆沉,醒醒。”她的声音压得极低。
陆沉立刻警觉地睁开眼,眼中没有丝毫睡意:“怎么了?”
姜晚快而简洁地将刚才的现,和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他,尤其强调了那个箱子和那人身上可疑的气味。
“我怀疑……他可能跟病毒有关。
那个箱子,很像用来运送重要样本或者数据的恒温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