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很久不见的熟人,是种很微妙的体验。
餐厅的水晶吊灯忽然暗了下来,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夜色中晕染开来,像打翻的颜料盘。
服务员推着餐车走近时,车轮在波斯地毯上碾出细微的沙沙声。
"女士,需要帮您开酒吗?"服务员轻声询问。
阮小柔望着餐车上那瓶年的拉菲,深红色的酒液在烛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
明天是节假日假期,不用早起
她轻轻点了点头。
橡木塞被拔出的闷响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
红酒注入高脚杯时,她注意到顾沉舟的手不自然的握紧,青筋毕露
——他今天系着暗纹领带,西装外套早已脱下搭在椅背,衬衫袖口卷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来一杯吧。"阮小柔举起酒杯,杯壁相撞出清脆的"叮"声。
以往,她喝酒,总是因为不高兴的事情。
但这一次,她不是了。
注视着她,顾沉舟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
“我们中有一个人,要开车。”
“酒精度数,很高。”
阮小柔笑了,酒液入喉的瞬间,她被突如其来的酸涩激得眯起眼。
落地窗映出他们的倒影——她绯红的脸颊,他灼热的目光,还有两人之间那不足半米的距离。
不知道什么原因,阮小柔想多喝一点。
大病初愈的人,也许不该这样。
但是她就是想放肆一回。
“一起吧,顾沉舟。”
“不是可以叫代驾吗?”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晃,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阮小柔指尖沿着杯壁缓缓下滑,留下一道朦胧的水痕。
她看着顾沉舟紧绷的下颌线,在酒精的作用下,忽然起了玩心。
"我们的顾沉舟该不会"她故意拖长尾音,"酒量很差?所以不敢和我喝?"
顾沉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伸手解开领带最上方的纽扣,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阴影:"你确定要和我比?"
窗外的霓虹忽然变成流动的星河,阮小柔数着玻璃上倒映的彩光,现自己的指尖已经碰到他的袖扣。
冰凉的金属质感让她想起高中教室的窗框,冬天她总爱在上面呵气画画。
"第三次。"顾沉舟突然说。
"嗯?"
没等阮小柔反应过来,顾沉舟突然握住她悬空的手腕,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她脉搏:"你想要吗?"
“和我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