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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跟踪狂（第1页）

医护人员迅速赶来，一位年长的医生检查后安慰她："这是药物戒断反应，需要时间恢复。夏先生身体很虚弱，但生命体征稳定。您今天先回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阮小柔恋恋不舍地看着被注射了镇静剂的哥哥，直到护士再三保证会好好照顾他，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病房。

走出医院大门时，暮色已经降临。阮小柔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发布会那身礼服，香槟金的裙摆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她抱紧双臂，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需要外套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阮小柔猛地转身，看到顾沉舟靠在一辆黑色轿车旁，手中拿着件深色风衣。他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肩头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夜露。

"你怎么在这里？"阮小柔惊讶地问。

顾沉舟没有回答，只是上前将风衣披在她肩上。带着体温的外套裹住她冰冷的身体，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谢谢。"阮小柔轻声道，突然想起哥哥的话，"顾先生，你认识我哥哥吗？"

顾沉舟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他刚才提到了'顾家'，还说要小心。。。"阮小柔仔细观察着顾沉舟的表情，但那张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动。

"精神类药物会影响记忆和判断。"顾沉舟拉开车门，"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阮小柔犹豫了一下："傅景琛那边。。。"

"警方已经查封了傅氏集团总部，傅景琛被正式批捕。"顾沉舟的声音冷静客观，"你的公寓暂时不能回，媒体会蹲守。我在城西有套房子，你可以先住那里。"

车子驶入夜色中，阮小柔靠在窗边，看着城市灯火在视线中流动。两年来第一次，她感到一种奇怪的轻松，仿佛压在胸口的大石终于被移开。

"顾先生，"她突然开口，"为什么要帮我？"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顾沉舟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

"最初是商业考量，"他最终说道，"傅氏集团窃取ELF核心技术，我需要证据。"

"那后来呢？"

"后来。。。"顾沉舟侧头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格外幽深，"后来我发现，看你演戏很有趣。"

阮小柔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我演得很好？"

"奥斯卡级别。"顾沉舟的嘴角微微上扬，"特别是你假装还爱他的时候，眼神里的恨意藏得几乎完美。"

这个小小的玩笑让车内气氛轻松起来。阮小柔发现，褪去商业精英外壳的顾沉舟，竟有种出人意料的幽默感。

"我哥哥会好起来吗？"笑声过后，她轻声问道。

顾沉舟的表情重新变得严肃："最好的医生已经在为他治疗。傅景琛给他注射的药物确实有长期伤害，但并非不可逆。"

"你怎么知道这些？"阮小柔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你似乎对我哥哥的情况很了解。"

车子在一处红灯前停下。顾沉舟转头直视她的眼睛："因为我调查过。从决定与你合作的那天起，我就查清了所有关于你和你哥哥的事情。"

这个回答滴水不漏，但阮小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还欲再问，车子已经驶入一栋高级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顾沉舟的公寓位于顶层，装修风格和他本人一样简洁冷峻。灰白黑的主色调，线条利落的家具，唯一一抹亮色是阳台上几盆生机勃勃的绿植。

"客房在左边，生活用品已经准备好。"顾沉舟递给她一张门卡，"冰箱里有食物，想吃什么自己热。"

阮小柔接过门卡，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住这里，那你。。。"

"我最近住公司。"顾沉舟走向门口，"有事随时联系。"

"顾先生！"阮小柔叫住他，"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顾沉舟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不必。我们各取所需。"

门关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公寓里格外清晰。阮小柔站在原地，肩上还披着顾沉舟的风衣。她将脸埋进衣领，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股雪松的气息让她莫名安心。

淋浴后，阮小柔换上准备好的睡衣，躺在陌生的床上却毫无睡意。手机里已经堆满了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有媒体的，有柳如烟的，甚至还有傅景琛律师的。她统统没有理会，只是点开了相册里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是她和哥哥夏临风在她大学毕业那天的合影。那时的哥哥高大英俊，搂着她的肩膀笑得灿烂。那是傅景琛出现前的日子，是她人生最后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手指轻抚过屏幕上哥哥的笑脸，阮小柔的眼泪无声滑落。她不知道哥哥能否完全康复，不知道那些药物对他的大脑造成了多少不可逆的伤害。但至少，他们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