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年月日,玉门,:o
“帮你打听过了,附近买不到止痛药,官府管得很严。”
仇白回来之后,顺势坐在了床边,把手搭在了陈一鸣的额头上。
“温度还行,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别出门了。”
陈一鸣一言不,他看着仇白有些散乱的头、明显的卧蚕,内心更加过意不去了。
“对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仇白顺手拿过一张报纸:
“这上面的人和你有关系吗?”
黑白的报纸之上,“陈一鸣”与塔露拉的大头照赫然并列。
陈一鸣清了清嗓子:
“那根本不是我。”
“我没问是不是你。但是你说你来自乌萨斯、以前地位也很高、是受过表彰的战争英雄、断过一条手臂……和上面这个人的履历重合太明显了。”
躺在病床上的陈一鸣变得悲观了许多:
“你再问下去,就会和‘乌萨斯’为敌。”
“啊?你是……在威胁我吗?”仇白有些疑惑。
“我多希望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然后你继续无牵无绊地过你的日子,而我会在异国他乡走我的老路。”
“我们相处了也有两个月了,你还是觉得不能把真相托付给我吗?而且你的那些敌人,他们难道会觉得我和你相处这么久、对你的事情还会一无所知吗?他们连带着一起追杀我的时候,可不会管你怎么想。”
“我受你的照顾,还要把你拖下水……”
“你为什么总是在担心别人?你现在应该更关心关心自己。我没那么需要你的关心。”
陈一鸣突然意识到,此刻瘫在床上、需要照顾的人是自己。
仇白又拍了拍他的手背——他只感觉对方的手掌十分粗糙,或许是常年练剑留下的茧子。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吧。在你能自如行走之前,我会尽力护你周全。”
陈一鸣有时也会想,如果他干脆寒了别人的心、那么也就不会有人跟着他吃一遍又一遍的苦了。
有时他也会想,如果他能预见些许未来、会不会反而让自己束手束脚?明知成果会被窃取,那么他从前还会舍生忘死地战斗吗?
明知前路九死无生,他还会试着东山再起、重新拖一帮队伍“下水”吗?
陈一鸣知道,这样的前路,他非走不可,他不是懦夫。
那么他应该撺掇别人一同“赴死”吗?更多信任整合运动的乌萨斯人被利用了,难道不是他穿越之后带来的“恶果”吗?
……
“仇白。”他叫住了离去的姑娘。
“嗯?”高个子的埃拉菲亚在门口望着他。
“我的事情,说起来很复杂。你可以先去了解了解整合运动的事迹和历史,等你明白一些之后,我把故事向你全盘托出。”
“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对你似曾相识了……你很像一些我在官府见过的大领导,在这种时候还派头十足。好,到时候我一定要看清楚、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仇白离去时似乎难得地笑了。
陈一鸣知道他的事业会有多艰难。
这不是白手起家那么简单。
他一身伤残,惨遭追杀,这样的开局都可以算作“负数”了。要真是从零开始,他还轻松一些。
而他的敌人,掌握了一个新兴的帝国,并在大肆利用自己的权柄与手腕整合势力。
陈一鸣要拖着一身伤病和整个国家赛跑。
哪怕他能找到一些同伴,大概率也是带着大伙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