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科现在可是京城除巡防营外,第二道防线。
暗中私挪军饷,私铸兵器,这不等同造反吗?
饶是墨云昭,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
他可以容忍墨少郡和孙科去算计墨云寒,但这二人,不可对他的皇权有异心。
两份奏折很快别太监递到了他手中。
他翻看看了看,狠狠丢在地上。
“孙科,你还有何话辩解?”
孙科本就是个粗人。
这些年盘算的事情,也就是要压过苏家,以证自己不是靠苏家起势。
不是外人眼里,苏家大房的赘婿。
事实上,他并无不臣之心。
可他眼下这些事情,却是没法解释。
只憋得脸通红,怒视着萧平和何年。
“你二人为何查我?我知道,你们两个心里都支持九王爷,你们这是在落井下石,想攀咬于我,这些证据都做不得数。”
何年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奏折,其中夹着几封信。
“这是我在调查线索时,陈家给某些臣子送的密信,意图在阻挠我调查,甚至还威胁起我的妻儿。这是大周的京城,皇上在上,岂容你们苏、陈两家把控朝局,如此肆意妄为!”
现场再次一片死寂。
气氛剑拔弩张之间,不远处有人高喊。
“苏王爷觐见。”
众人齐齐回头,就见苏巍川一身朝服缓步而来。
这位大周唯一的异姓王,即便远离朝堂多年,可威慑力依旧不容小觑。
孙科见苏巍川来了,顿时松了口气。
眼神不善地看向何年和萧平。
“你们诋毁算计苏家,攀咬陈家,我岳父大人是不会饶过你们的。”
墨少郡此刻也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秦润已经下狱。
苏家二房是没有任何指望了。
如果他和孙科再失势,苏家还有什么?
他笃定,苏巍川会全力维护他。
如此以来,他也正好让苏巍川看看,苏家能依靠的只有他。
不少朝臣微微躬身行礼。
皆是在等苏巍川的态度。
就在所有人以为苏巍川会为墨少郡和孙科撑腰的时候,他却忽然一撩长袍,跪了下来。
墨云昭眉心一皱。
“苏王爷,你久不上朝,不必行如此大礼,快快起身。”
苏巍川却直挺挺跪着。
“老臣有罪。孙科乃老臣大女儿的夫婿,陈家,乃老臣妻的母族,三皇子,更是老臣未来孙婿,老臣一心礼佛,不问世事,没想到,儿孙却闯下大祸,胆敢把控朝局,肆意杀人,更甚者,私囤兵器,拥兵自重,老臣得知此事,痛心疾,一死也难辞其咎。”
“今日,皇上在,九王爷也在,当着各位朝臣的面,老臣之女苏容安与孙科和离,老臣孙女苏青禾与三皇子的婚事,就此作罢。我苏家,绝不成为助长此等罪恶的摇篮,求皇上成全。”
他一跪到底。
现场,落针可闻。
孙科和墨少郡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苏巍川竟然在这个时候舍弃他们。
墨云寒冷笑一声。
“苏老王爷,你的意思是,小河村一事,包括孙科犯下的所有重罪,你都一无所知?”
苏巍川抬起头,眸色凌厉的看向墨云寒。
“九王爷,我已久不上朝,府中众人皆知,我在佛心堂专心礼佛,就连府中暗子也都交付出去,若是九王爷不信老臣所言,可查抄苏府,摘下御赐门匾,老臣绝无半点怨言。”
以退为进的法子,堵住了所有人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