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童叙没想到他会松口。
按这段时间所见所得,白昭颜的六个兽夫都不愿意自己跟她结契。
凛彻为什么会突然同意。
“你……”他不解,“为什么啊?”
他刚折了翅膀,正是需要妻主关怀的时候。他却出来帮妻主寻找新的兽夫?
这是对的吗?
“没有为什么。”凛彻:“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童叙愣愣地点头,“只要白昭颜不欺负我,我愿意的。”
凛彻垂眸,遮住眸中神色,“我明白了,那你先不要跟熙樾走,等我的消息。”
“昂?”童叙看了一眼屋里,“那好吧。”
凛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没再多留,又踏着夜色走了。
童叙望着他的背影,竟莫名看出几分沧桑,喃喃一声,“好奇怪。”
熙樾从门口探出头来朝他招手,“童叙,怎么样,是不是白昭颜同意跟你结契了?”
“小叔叔,我跟你说,真的好奇怪。”童叙哒哒哒地往回跑。
凛彻回到家时,堂屋空无一人,白昭颜的卧室燃着灯,留着一条缝隙。
他站在门外,抬手想敲门,手却迟迟没有落下去。
半晌后,他轻轻地将门关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白昭颜坐在桌前看书,直到凛彻离开才放下手中书册,转头看向已经被关好的房门。
他走了。
不像之前一样会打开门进来,缠着她要亲要抱。
她跟凛彻之间,好像还是有点什么不一样了。
凛彻其实在怪她,对吧。
她是不是该去跟他说声对不起,还要说声感谢。
毕竟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话,他不会受伤失去翅膀。
她一直说别人是祸害,临了现,自己才是最大的那个祸害。
留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白昭颜沉默地趴在桌上,脑中思绪混乱。
凛彻一夜未睡,直到第二天早上,白昭颜来敲门。
他正在房间里收拾自己的衣服,好多衣服都是白昭颜做的,有冬天的、夏天的,还有床单被套。
他全部都想带走。
这样下来,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能聊以慰藉。
听到白昭颜的声音,凛彻下意识想把行囊藏起来,而后不知想到什么没有动,直起身体看向门口,“昭颜,你进来吧。”
白昭颜闻言一怔,抿唇推开房门,在他的注视下进门。
看见榻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时皱起眉头,“已经在收拾衣服了吗?”
“也用不着带这么多吧,修路哪能修到雪季去。最多一两个月就好了,这些冬衣都不用带。”
她伸手想把冬衣拿起来,凛彻眼疾手快扣住她的手腕,声音郑重坚定,“昭颜,我们解契吧。”
“修路的人选你再重新商定,这些衣服都是我穿过的,我都想带走。”
白昭颜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瞳孔微微震颤。
凛彻移开视线,硬着头皮继续说:“我觉得童叙其实挺好的,等我们解契后,你就把他带回来吧,我的房间可以给他住。”
白昭颜僵硬半晌后骤然回神,鼻腔泛酸,眼眶的热意无论如何也挡不住。
她的声音嘶哑晦涩,“凛彻,你在怪我对不对?”
“是我太弱,不能保护好自己,需要你来保护我,还让你受了伤。”
“所以你怪我,后悔跟我在一起。现在想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