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和他结束了,如果可以,半年前我就想结束了,没想到拖了这么长时间。”
整整七年的婚姻,彻底地把她对他所有的爱,都消磨殆尽。
永远得不到回应。
最初,她以为他只是性格冷淡了一点,不会表达。
哪怕没有婚礼,哪怕他不公开她,她都忍了。
然而,他不是冷淡,他只是不爱她。
他的心,只给了一个人。
他可以在纸上写满许书意的名字,也可以精心地为许书意筹办婚礼。
甚至那箱子里装着的结婚请帖。
也都是厉庭舟亲笔填的。
请帖上,还贴着厉庭舟和许书意贴脸在一起婚纱照。
她大概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要隐婚。
他的婚礼,恐怕只是想给许书意。
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她才知道她坚守了七年的婚姻,有多么的可笑。
“我知道你的选择,也好去应对他。”
盛暖看着林弘文的眼睛,“我感觉一个月期满,他可能不会乖乖地去办离婚证。”
林弘文笑了笑,说:“别担心,只要你不想要他,就可以当他不存在,因为林熹的户口一直都在,他若是不办离婚证,你当林熹就好了,他拿你也没办法。”
这倒也是,盛暖算是放下心来,她是林熹的话,她现在就可以跟厉庭舟一刀两断了。
“哥哥,有你们真好。”
盛暖更紧地握着林弘文的手,“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婚。”
她跟厉庭舟提离婚这段时间,因为她是个孤儿,早前又没有工作,还不能说话,没有任何社会地位,厉庭舟那边不想离,总有一千一万种方法困住她。
她被压仰着,窒息着,还要忍受丈夫与儿子的背叛,厉家所有人的冷眼。
那种没有自我的滋味,她永远都不想再品尝了。
“对不起,是我现得太迟了,才让你受这么多委屈,以后有哥哥在,不会再让他欺负你了,你好好做你的动画,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
“谢谢哥哥。”
林弘文抬起一只手,心疼地抚摸了她的头,而后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说:“你不要总是我谢我,我是你哥哥,这些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自从看到你,妈的气色好了许多,以后咱们一家人一定会幸福地在一起。”
盛暖突然有些伤感,都到了这个时候,她不能再瞒着林弘文了。
“哥哥,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
“什么事?你说。”
“我说了你不许难过。”
她才回到家里,她的病说出来,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我保证我不难过。”
林弘文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难受得要命,一定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她才会这么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我得病了,肝癌。”
盛暖的声音很低,虽然卧室里没有别人,她也不敢太大声。
饶是这么低的声音,却像是一道巨雷,炸开了林弘文的心脏。
他哽咽着嗓音问:“什么时候的事?”
“有三个多月了。”
林弘文的眼圈瞬间通红,“傻丫头,都三个多月了,你怎么从来都不说啊?”
“确诊的时候,医生说错过了最佳手术期,只有半年能活,我就想着跟他离婚,自己一个人过完生命中最后的半年,可后来的种种,让我慢慢改变了主意,就像最初方导想把我推荐给史密斯,说史密斯还能推荐国外的脑神经专家给我治失语症,我也没有接受,我觉得半年治不好,也做不了动画,只是后来被他们父子伤得太深,我想为自己而活,又意外出声音,叶淮远那边说是能治好失语症……”
盛暖把自己那段时间的心路历程都告诉了林弘文。
林弘文心脏疼得像刀子在剁。
“厉庭舟知道吗?”
盛暖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得这么重的病,他竟然都没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