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双手拢在嘴边作喇叭状,大声喊道:“晓棠,这次太仓促,下回给你搞个风车车,吹他个花谢花飞花满天,顶级的罗曼蒂克!”
孰料段晓棠闻言,没有丝毫感动,反而将盔甲和马背上的几朵幸运花收集起来,,揉成一团,用力朝林婉婉的方向掷去。
“去你的风车车!”
尉迟野语气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幽怨之意,“林娘子都送花给你了,还不好吗?”
对于不擅长说脏话的段晓棠而言,“去你的”三个字,已经很能表达感情了。
段晓棠轻哼一声,“风车是风车,风车车是风车车。”真当林婉婉是顺嘴说的叠字吗?
仰头望向天空,任凭飘落的花瓣落在掌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不过确实罗曼蒂克!”
尉迟野听到一个反复出现的陌生词汇,好奇地问道:“罗曼蒂克是何意?”
段晓棠抿了抿唇,思量该如何向一个不熟悉的同僚解释一个包含万千妙义的词汇。
最后还是选择不自找麻烦,“这很难解释清楚!”尤其还是一个外来词汇。
段晓棠沉浸在这份由小伙伴们营造的浪漫氛围中,前方的白湛却是抓耳挠腮——急的!
之前段晓棠就好心提醒过他,金甲晃眼,不易被人识别。
白湛当时信誓旦旦地言说,他可以凑近点,让人看清楚。
可现在呢?
亲人就在眼前,不停地向他抛洒鲜花,而他却被夹在队伍中间,动弹不得。别说去打招呼了,就连喊几声都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
范成明灵机一动,搬起石头砸了白湛的脚。
实际上,白秀然和孙无忧姑嫂俩瞧见大军队伍也有点懵。
金光闪闪,气势恢宏,宛如天神下凡。
照理说,白湛应该紧随在白智宸、白旻身后。可她们怎么看,都觉得那不是白湛。
孙无忧笃定道:“二郎定然穿着金甲。”致力于做人群里最亮眼的崽。
只不过这会显眼包太多,让白湛只能泯然众人。
于是姑嫂俩不得不在一堆“金闪闪”中,通过骑行姿势、习惯性动作等特征,将连体婴一般地白湛和孙无咎找了出来。
人虽然没认错,可惜郎舅俩被人群夹在中间,无法回应亲人的热情。
白秀然习武射箭锻炼出来的臂力和准头,同样无法将轻巧娇艳的鲜花准确无误地投递到家人身上。
“应付”了事之后,对身旁被乳母抱着的徐六筒介绍道:“那是八叔祖、大舅舅和二舅舅。”
徐六筒小朋友见惯了大场面,眼前的人山人海半点不怵。
只不过他对不甚熟悉的亲戚,着实没有多大的兴趣,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白秀然手中娇艳的花朵,口水都流出来了。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儿子,白秀然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嫌弃,掏出手帕替徐六筒擦了擦口水,不轻不重地警告,“这不能吃。”
等到地处人群外围的段晓棠过来,白秀然又找到了新目标,立刻把儿子抛到一边,开始给段晓棠抛花。
白秀然瞧着荣耀加身、意气风的段晓棠,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她们似乎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彼此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她如今夫妻恩爱、家庭美满,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有徐昭然和徐六筒,她将来大约也能得封三品诰命。
不也是三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