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好像更加昏沉了。
他面前好像出现了幻觉,总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身躯上抚摸,然後再缓缓使力……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案板上的,将要经受宰割的鱼肉。
楚青有那麽一呼一吸之间,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那香气明明淡得好像随便来一阵风就能轻易将其吹散了似的,但就是让他的大脑止不住的昏沉,莫名的,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恋。
这样的感觉跟醉酒没差了,但他分明滴酒未沾。
好痒,楚青想,他真的好痒……
想蹭一下。
*
门另一边,沐枯原本的眼球里充满潮红,眼中的水汽也不容小觑,雾蒙蒙的在眼睛上面铺了好厚的一层。
不知为何,它从早上醒来找不到楚青时,就一直抱着自己,把自己盘成一个球状,然後便开始“啪嗒啪嗒”的,往外不断喷涌着流出眼泪。
也就在前几分钟里,它在意识朦胧中,突然嗅到了来自于妈妈身上的香气,那是烙印进楚青骨子,血肉中的香味,哪怕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但就在他感受到那香气越来越近,就快与他隔着一道门板时,沐枯兴冲冲的冲了过去,眼球一路连滚带爬。
只不过不等他持续发力,身上就莫名传来了猛烈燥热。
而且这股火气愈演愈烈,他就像被丢入火堆,被烈火炙烤,严实包裹似的。
与此同时,它感觉自己又像是被门缝左右夹击,全身各处,哪怕只是吸盘,都是火辣辣的疼。
他不记得自己喝了什麽有害健康的东西,硬要说的话……它睁开沾满汗液的眼皮,看到了地板上滚落的满地“哇哈哈”。
这是他昨晚气不过,抱着整整一箱哇哈哈,插上吸管,喝了一晚上的结果。
虽然醉酒程度不如喝上一两杯纯牛奶,但用不了几杯,他的脑子就开始晕晕乎乎的了。
现在一大早,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来到这样陌生的地方,但沐枯满心都是找楚青的念头。
这样的思绪不住的舔舐冲刷着他的大脑,搅和得他无法用正常思维逻辑思考起问题来。
而现在,随着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不住往上攀升,“咕叽”一下,他身上长出了巨大的触手,上面满是骨碌碌转动的眼球。
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他们就像是充气气球似的,从一开始的干扁状态逐渐变得充盈,丰满。
“妈妈……”
从楚青身上传来的似有若无的香气让他暂时忘记了“进化”时的痛苦。
按照他之前被诡异机构捣鼓出来的伤势,估计需要个五六十年的时间,才能慢慢恢复,准确来说是伤口恢复如初了,但身躯要想变得如往常那般,需要一点点长回来。
但只有一种情况下,这样的“长势”状态会提前,并在某一时间段里猛烈攀升,那就是跟内心渴求得到的人亲密接触。
他在渴求着,如若能来点儿肌肤之亲,或者更近一步的话,那将最好不过了。
只要一想到这里,沐枯刚沾满晶莹粘液的触手就一阵发狂痉挛,紧接着从张口的吸盘处无端冒出长条口口来,咕嘟冒泡。
随着湿滑触手的皮肤肌理一路往下滑落,直到在最末端汇聚成长条形,半挂不挂,积攒到一定程度时,便会滴落上地板。
香味儿,令人迷恋,忍不住贪婪吮吸的香气更浓郁了些。
想要,好想要……
好想,好想。
一门之隔。
这是楚青手机发出的消息提示音。
紧接着指尖探去,正要将其从口袋里摸索出来时,一个没夹稳,手机彭的砸向了地面。
幸而有手机壳保护,再加上地面很光滑平坦,所以并没有对外面贴着的钢化膜造出多大的损伤,甚至连一丝裂纹都没有见到。
楚青一下子从迷离状态中反应过来。
他身下已经有些黏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