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提到这个,沈青山就觉得炒肉丝也不香了,“很反对,说不通。我也没办法了,现在只能这麽耗着。”
“我感觉她是知道得太突然了,多少需要点接受的时间,可能不是一两个星期,得是一两年。你妈多在乎你,她会理解的。”闻泽宇安慰道。
但愿吧,但真要说还要做什麽,沈青山也想不到了。剩下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等,用时间来说服她。
沈青山在医院睡了一下午,睡到退烧了,才跟闻泽宇一起回去。闻泽宇把他送到家楼下,看沈青山走的时候跟他说:“你别有什麽事都憋着啊,有对象了忘记兄弟?就算我跟棍子做不了什麽,陪你聊聊总能吧。”
“知道了。”沈青山擡了下手。
他走进电梯,靠着梯厢低头数药,楼层一到就走出去,也没擡头。
瞥见脚下一道黑影的时候沈青山还吓了一跳,一看是穿着冲锋衣的程初。
“你怎麽来了?”
“早上过来的。”程初戴了个口罩,头上帽子遮了他一大半脸,就露出一双眼睛。
“哥……”程初靠过来,在门口就把沈青山抱住了,“你跟我生完气我睡不着,就买了机票。过来的时候我让闻泽宇帮我去家里看看你,後来才知道你发烧了。”
他拿额头和沈青山贴了贴:“现在退烧没?”
“退了,刚打完点滴,进门吧。”沈青山拍了拍他後背。
才输完液,沈青山也没劲儿,进屋开了灯,他看程初还戴着口罩,走上去想摘,被程初抓住了手。
“怎麽了?”沈青山皱了眉,掰开他手把他口罩取下来了。
程初半张脸肿着,像是刚被打过。
“我爸打的,我下午到的,先回了趟家。我爸爸你妈妈都在,我跟他们说我们在一起了,我追的你,所以有什麽就冲我来。”
他捧起沈青山脸,哄道:“你别生气了,那天我心疼你,我说错话了。我从来没想过我们能分开,我也不想分开,几天都不想。不管怎麽样我都跟你一起承担,你原谅我,好吗?”
脸都伤成这样了,到底是谁要心疼。
沈青山拿指腹很轻地碰,说:“出去买个药。”
程初点点头,擡着沈青山脸和他亲了一会儿,才重新把口罩戴上。
“我很快回来。”
在医院待半天,沈青山觉得自己身上脏,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程初已经回来了,对着镜子给自己涂药。
沈青山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棉签,坐在茶几上,低头给他涂药,问:“痛不痛。”
“有点,”程初眯着眼,搂着沈青山腰,“老婆你给我吹吹。”
沈青山还生气,不给他吹,程初就压着沈青山後腰,想亲他,被躲开。
程初受不了沈青山对他冷脸,干脆自己前倾,双手压着茶几两侧,把沈青山圈怀里。总算亲到了,沈青山也回应,交换体温和液体,让程初感到安全。
药味也染在沈青山身上,这下好了,两个人连病也病在一起。
程初出了口气,抵着沈青山额头,总算觉得对自己之前说的话有所挽回。
“吓死我了……”程初说。
“吓你什麽?我看你胆子大得很。”沈青山点了下他鼻子,站起来把棉签扔掉了。
程初反应飞快,跟着沈青山走进房间,把门一关,和他一起躺上床。
两个人结结实实睡了一觉,程初在旁边,沈青山梦也没怎麽做,中间醒了一次,还是因为被程初勒得太紧。
睡到半夜,沈青山迷迷糊糊的,觉得嗓子干,想喝水,说了句:“想吃香梨……”
腰上的手臂骤然松了,程初撑起半边身子,问沈青山是不是想喝水。
沈青山点点头,很快水就被送来,他喝了一大口,又睡过去。
醒的时候天蒙蒙亮,可能是睡得太久,所以清醒得也早。程初还睡着,沈青山把他手拎起来放一边,自己坐起身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七点,还能眯会儿。
他躺下,一转身,看见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放了一碟洗好的香梨。
说要吃梨的话他都记不清了,还以为是梦,没想到程初真的去买了……
现在才七点,那他是什麽时候买的,不会是凌晨吧。
凌晨哪儿有水果店。
沈青山看着那碟梨,眼热,拿手摸了摸程初受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