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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旧日阴影 云怀安的孽债（第2页）

“云老四回来后说，他当时在船舱里整理绳索，只看到云怀安走过去，说是给你爷爷递工具。可等了很久都没见到你爷爷的身影，才现出事了！”

云栖月呼吸一窒。

“事情的真相就是云怀安踹翻了装杂物的木桶，弄出好大一声响，把你爷爷落水的声音和呼救都给盖住了。”云青山闭上眼，仿佛不忍再回忆那场景。

“导致云老四后面听到动静跑出来时，只看见云怀安一个人站在船舷边，手里还攥着半截网绳，那时候你爷爷……人已经没了，海面上就剩几个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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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撒谎，说你爷爷是被浪卷走的，想蒙混过去。云老四当时就吓傻了，告诉了同船另一个老伙计。云怀安眼看事情败露，当天晚上就想跳海逃跑，结果没跑成，被浪冲回岛边浅滩，让人给捞了上来。”

后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族老召集全族人在祠堂开会。

云老四虽然年纪小，但说得清清楚楚；同船的族人也作证听到了不正常的撞击声却没听到呼救；第二天，云守海的遗体被海浪送回岛上，头上还有明显的撞击淤青，跟那个被踢翻的木桶痕迹对得上。

证据确凿。

“族老当时气得浑身抖，用拐棍指着躺在地上还没醒过来的云怀安，说‘忘恩负义，猪狗不如！’。”

云青山声音低沉，“按族规，除名，逐出雾栖岛，永世不得回来。是我和另外两个族丁，把他押上小船，送到望海镇，把他户籍从岛上剥离，把他送进监狱了也只是判了o年。”

“他走那天，回头看了我一眼。”云青山抬起头，眼里有痛心，也有释然。

“那眼神，我现在都记得，全是恨。他觉得是我们云家对不起他，觉得你爷爷是故意让他爹送死，好霸占林家的船和家当……他心里头，早就把我们所有人对他的好，都当成了理所应当和仇恨。”

院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团团在角落啃竹笋出的轻微“嘎吱”声。

“没想到他出来后，搞这些下作手段，”云青山重重磕了磕烟斗，灰烬落在泥地上。

“说实话我一点不觉的奇怪。他就是这样的人，自己过得不好，就见不得别人好，尤其见不得我们家好。总觉得全世界都欠他的。”

云栖月默默消化着这段沉重的往事。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养父提起云怀安总是唉声叹气，那不仅仅是一个家族的污点，更是一场情深义重反被噬的悲剧。

“爹，都过去了。”她伸手，轻轻握住云青山粗糙的大手。

“咱们现在日子越过越好，他那种人，掀不起大风浪。法律会收拾他，咱们的好日子，他破坏不了。”

云青山反手握住女儿的手，温暖从掌心传递过来。他看着院子里其乐融融的家人，“对，过去了。”

他点点头，语气重新变得坚定，“咱们行的端做得正，对得起天地良心。他云怀安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他自己走完。”

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云栖月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云怀安这次勾结外人，手段卑劣，若非他们准备充分，差点就着了道。这笔账，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顾沉舟说他们已经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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