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尿的士兵一个倒栽葱落在地上,把头碰破。他正慌手慌脚地穿裤子,被五连的兵赶上前一顿打,用啤酒瓶子打,用脚踹。
士可杀,不可辱。五连的老兵感觉快要气炸了。胆敢污染他们的水源,真是活腻了。五连集中力量,猛踢敌人的卵蛋子,踢得他惨叫不止。
紧接着,五连的士兵以压倒性优势将不请自来的对手全部打得头破血流。连班长都撸起袖子,加入混战。
就在他们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刻,三连的干部终于姗姗迟来。
五连的士兵怎麽肯依,一鼓作气地痛打三连的班长,打得他头也不回地逃走。
直到阮子燃把枪找出来,鸣枪命令,大家才意犹未尽地停手,把敌人扔出营地。
这一夜,五连的士兵睡得特别香甜,心情前所未有地畅快。
第二天,严峻的结果出现,好几个三连的士兵要住院治疗,团里让三连跟五连的干部都去开会。
阮子燃心里知道,这下要挨处分了。
在团部,营长将两个连队的干部训斥一番,问阮子燃:“你是不是参与打架?还带头打人?”
阮子燃承认道:“打是打了,没有比体罚重。“
营长斥责道:“你是连长,你怎麽带头打人?没有你加入,士兵敢这样吗?”
对于这次打架,团里的态度是处分阮子燃,处分五连,但是不处罚三连,只处罚他们参与打架的士兵。理由是三连的连长跟班长没有参与打架,及时控制士兵,而阮子燃没有好好管理队伍。
五连的班长和老兵对这个结果一万个不满意,坚持要一起处分三连。否则,这个军队他们不能再待。他们要去师里请愿,要求处分团部,再集体申请退伍,脱掉军装拉倒。
三连的连长哭丧着一张脸,不吭声。
营长黑着一张脸,对他骂道:“你看你,消极应付怎麽行?!你平时都在干什麽?吃|屎|吗?”
营长宣布,三连的连长和指导员写检查,但是不通报批评。
五连的人还是不满意,闹着要通报。
三连的指导员站起来,跟营长汇报说,阮子燃没有管理好枪支,他私自配枪,听说还有子弹。
想不到三连的情报如此灵通,阮子燃跟五连的人都吃了一惊,继而陷入一阵沉默的阴云。
营长看一眼阮子燃:“还不拿出来?”
阮子燃很不情愿地,把他从家里带来的勃朗宁手枪取出来。
营长板着脸,问阮子燃:“以後还打不打人?”
当着所有人的面,阮子燃把枪往桌上一拍,宣布说:“如果他们敢再来,我还要再打一顿!打的就是他们!”
那天,叶彬青好不容易搬完沙袋,从水库回来的时候,看到阮子燃正在士兵的簇拥下回营。
五连的士兵气势如虹,好像刚刚打一场仗似的,军容严肃。他们把阮子燃拥簇在中间,好像拥簇着英雄一样,不紧不慢地往营地走。没人注意到,远处的叶彬青跟他们擦肩而过。
这样高昂的士气丶团结的气氛,叶彬青从来没有享受过。
看到这种场景,叶彬青不能不被震撼。离开半个多月,阮子燃是不是遇到立功机会?叶彬青心想,五连的好运气总算来了,苦尽甘来……
正想着,叶彬青一迈进团部的办公室,马上被人告知五连跟三连打架,三连的士兵被打得屎尿都在床上,目前伤员还在住院观察,叶彬青差点昏倒。
是祸躲不过,士兵又打架了。叶彬青想着。
不仅如此,人家告诉他,阮子燃要被处分,营长让叶彬青过去谈话。
叶彬青顿时心里一沉。三连的士兵又暴躁,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到底是给他们打起来,把五连的优秀给打没了。
叶彬青到营长的房间去。
手下两个连队都不省心,营长的心情可以说是糟糕的,正在抽烟。
营长拿起阮子燃的勃朗宁手枪,细细琢磨一番,问叶彬青:“他到底是军里哪个领导的孩子,敢带头打架?”
叶彬青下意识地摇头:“没听说……”
营长怀疑地说:“不是军里的人?那他从哪里来的?”
叶彬青望着营长。
营长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说:“不是军里的人,我不相信他敢这麽狂!大学生就敢打架?每年来的几个大学生,哪个不是乖乖的!”
叶彬青不敢作声。
营长冷笑一声:“他一来,士兵都敢冒出来跟我叫板,窝里反!”
叶彬青小心地解释:“之前,三连就经常来……
营长生气地说:“不管是谁的士兵,出现这种事,连长不要掺和!一个巴掌拍不响!”
见叶彬青不再辩解,营长端起茶杯,停止训斥。
营长喝一口茶水,叮嘱道:“要通报批评!团里今年恐怕评不上优秀,你们都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