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用手指着阮子燃:“你,你……讲的什麽混账话?以为我,我不敢打你是吗?”
阮子燃说:“打我干什麽?你有本事走,现在就跟他们走,彬青留下来,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阮子燃把金生甩到一边,上前一步,要去捉叶彬青的手臂,被警卫员们阻拦。
阮子燃正要推开警卫员,朱阿姨带着首长从後面追来,首长厉声呵斥道:“松手!你敢推警卫,我就送他进牢房!”
阮子燃被吓住,手放下。
阮育华走过来,对着孙子的脸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斥道:“什麽东西,你还想耍脾气?”
阮子燃被爷爷打得扑倒在地,脸上浮出几道血痕。
朱阿姨靠过去,想要去劝慰孙子,被阮子燃挣开。
阮子燃从地上爬起身,眼里带着泪光,对爷爷哀求:“我不想彬青走……爸爸走了,妈妈也要走。彬青好好的,你不要送他走,也不要打他,好不好?”
阮育华沉着脸,让警卫员把武装带交给自己,转过身,对着叶彬青的头就是两下,当场打得叶彬青流下鼻血,头上开花。
叶彬青没有挣扎,被鼻血呛得轻轻咳了一下。
阮子燃终于停止讲话。
阮育华骂道:“怎麽不能打?被你一撺掇,他就变成了战斗英雄啊?不守规矩就要打!”
院里一片寂静,衆人秉着呼吸,看首长收拾阮子燃。
阮子燃的泪水在眼眶里转了一会,恨恨地咽回去,咬牙说:“好!我这就回房间,你不要打了……”
阮育华不耐烦地说:“你的账我还没跟你算,还讨价还价?再敢讲一句,我就公事公办。把他从部队开除,送回原籍去!”
阮子燃萎靡下来,哽咽了一下,慢慢迈开腿,往家里走。
朱阿姨到前面去开门,在高血压上头之前,赶紧把孙子弄回家。
金生跟在他们後面,心有馀悸地走着,叹一口气。
首长把武装带还给警卫员,重新平静下来,说了一句:“去吧。”
叶彬青被警卫们用武装带抽了一顿,送回学校。可能是看见叶彬青已经被首长亲自打过,挂着彩,他们下手不算重,还用纱布帮他包裹一下头部的伤。
同学们看见这个架势,都以为叶彬青被车撞了,议论学校怎麽不管管。有车敢撞他们的团干,撞过就跑,还不给医疗费?
刘书记不敢声张,带叶彬青在校医院包扎。
叶彬青在宿舍躲一个礼拜,等头上丶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他才敢去上课。
刘书记告诉叶彬青,算他运气好,首长没有告诉校长。
李校长一听说首长不要叶彬青了,质问刘书记,他究竟犯了什麽错。
刘书记说,没有没有,他差不多该回来。首长的孙子进入复习冲刺阶段,不能过多玩耍,浪费宝贵的时间。
李校长不满地问:“没犯错,为什麽会打他?”
刘书记捏着一把汗,解释道:“首长的孙子有点调皮,不好打孙子,打小叶几下。不要紧的。”
李校长叫刘书记好好管教叶彬青,不能刚提起来当学生干部,他就开始掉链子。
刘书记训了叶彬青一顿,嘱咐他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暂时不要管别的。由于叶彬青连续夜不归宿,校内已经知道,刘书记不得不给他一次警告处分。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叶彬青给父母打一次电话,告诉他们,因为自己的过失,他离开了首长家。学校警告了他一次。
父母听说後,宽慰儿子,说不要紧,离开首长家没事。万一在部队发展得不好,他回家找一份工作就行。
叶彬青感到,父母内心深处是害怕首长一家的,听说他离开後,反而感到安心一些。
叶彬青出一口气,挂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