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厌慌忙的用手指温柔的拂去顾锦脸上的泪水,脸上带着几丝惊恐,那滴泪如同涓涓细流的小荷塘般淌在她的手腕上,一路滑落到不知名去处。
顾锦再擡头时,杨初厌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眼里没有自己预想中的责备和质问,顾锦看向她的眼中只有难以言喻的心疼。
杨初厌笑着摇摇头,手腕处传来细细的刺痛感,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不疼。”说完她想了下,补充道,“真的还好。”
顾锦没有回答,拉起杨初厌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手摸着她的手背,连骨关节都摸得一清二楚。过了许久,似是想起了什麽,担忧的问道:“会对你工作有影响吗?”
刚到嘴边的不影响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杨初厌遏制住了。她话锋一转,歪着脑袋笑着调侃道:“如果有的话你养我吗?”
顾锦猛地擡起头,脸上写满了认真两个字,她脱口道:“养。养一辈子。”
杨初厌这回什麽也说不出来了。
在顾锦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大脑也随之停止了思考。这句话翻来覆去涌现在杨初厌的脑海里,顾锦那坚定的语气不断回荡在她的耳边,嗓子被堵上了一团棉花,顷刻间丧失了与生俱来的表达能力。
半晌,杨初厌凑上前吻上了顾锦。
眼泪与眼泪交融在二人口腔中,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世界都如同静止了,没人知道她们在干什麽,这是独属于杨初厌和顾锦的时间。
俩人没有亲多久,一吻结束,分开时顾锦能感觉到杨初厌脸上还带着点依依不舍。
顾锦伸手抱住了杨初厌,脸埋在她的脖颈处,贪婪的吸着她身上阵阵飘香的味道。
两个人拥抱彼此的力度仿佛是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杨初厌拍了拍顾锦的背,她会意松开了杨初厌。
杨初厌狡黠的笑笑,眉眼弯弯,她摊开手伸到顾锦面前,说:“伸手。”
顾锦不知道她要干什麽,但还是伸出了手乖乖的等待着杨初厌的下文。
然而接下来杨初厌的举动,则是让顾锦惊愕的讲不出话。只见她如对待珍宝般的动作缓慢又极其小心掏出戒指盒,然後打开,在顾锦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枚闪着细闪细闪微光的戒指赫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戒指盒上面是两个英文字母:DR
DR钻戒一生只能送给一个人。
不留馀地,不可後悔。
杨初厌谨慎小心的拿出那枚戒指,拉过顾锦的手,第一次甚至因为手抖没有将戒指完美的佩戴在顾锦的手指上。
第二次,终于戴上了。
被自己的爱人为自己亲手戴上戒指,这是顾锦在梦中都未曾幻想过的场景,也是杨初厌从未幻想过的场景。
与这枚戒指同样闪耀的还有那枚戴在杨初厌脖子上的大雁戒指项链。
顾锦的呼吸和心跳频率被这枚戒指所打乱,她盯着戴在自己手上的戒指看了好半天,直到眼睛酸涩才想起来眨眼。
“杨初厌,你这是在求婚吗?”顾锦不敢看杨初厌的眼,可她脸颊边的薄红出卖了她。
杨初厌身子前倾,两个人的呼吸萦绕在彼此之间,两颗频率相同的心跳声在包间内不断的回音,她望着她,柔声道:“是。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顾锦的视线与杨初厌视线相撞的那一刻,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低下眼望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後知後觉的笑了起来,眼底涌动着无限激动和欣喜,极力压着自己心中的悸动,指尖不自觉发颤。
她在杨初厌耳边轻声说:“我愿意。”
十七岁想嫁的人,二十七岁嫁到了。
人生的拼图在此刻填补完成,拼图前半段的色调只有灰与黑,唯一一点色彩也是那仅仅触碰便转瞬即逝的淡蓝色。而拼图的後半段更像是无数条五彩斑斓的汇聚而成的彩虹河,彩虹河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反照出那端站着两个牵着手的少女的背影。
至此,人生无憾,天光大亮。
心底的种子重新开始生长,壤中滋生,恣意蔓延。多少年的斜风细雨,青黄交叠,倾注风华正茂时的所有心血与泪水浇灌,时至今日长成了参天大树,从此风雨共度。
不论过去,不闻将来,我们只想白头偕老。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番外不定期掉落,後期会进行二次小幅度的修文,这是我的第一篇文始于7。17终于10。17,感谢各位久等与收藏,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