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有,她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杨初厌感到全身发软无力,动一下都是困难。大脑神智开始模糊,听不清嘲笑声,看不清地上的钥匙。
身子倚在门上,杨初厌低着头似是讥讽的笑笑。她以为自己会生气愤怒然後和杨东华大打出手,但她没有。在尝试最後一次时,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她第一次面对杨东华感觉到了害怕。
杨初厌不知道那本日记现在是否幸存,有没有被杨东华看见,毕竟他连卧室都能轻松进去了,一个小小的抽屉锁哪难得了他。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长呼一口气,整清思绪认真想了想。
自己的日记本从来没有提到过那个人的名字。杨初厌赌想,杨东华应该猜不出那人究竟是谁。
毕竟,她的日记是属于自己的谜语。
杨初厌不想再待在这,走到门口前,她微微侧过头,看着笑的奸诈的杨东华,眼神幽暗,语气中泛着讽刺和寒意。
“杨东华,你的左耳是被要债的人割下去的吧。”
…
杨初厌再回到学校时已经是午休时间,回宿舍换了校服,才回班级。
站在门口往里面望了眼,在班的同学不是睡觉就是带耳塞背书,安静的可怕。
顾锦托着下巴注视着门口向班里望去的杨初厌,抿着笑,柔情似水的注视着她。
杨初厌在离校前掐着点给顾锦发了条消息,说自己上午请假,让她别担心。
她朝门口那人招招手,让杨初厌过来。
“你怎麽没去排练?”顾锦压低声音,凑近了小声问。
杨初厌:“今天下午文艺表演就开始了,何璨说今天不练了,好好休息下午正常发挥。”
顾锦摸摸杨初厌的头顶,浅笑着,“加油,杨初厌。”杨初厌也笑了,脑袋很沉重却还是点头。
杨初厌很累,倒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她放好书包後,啪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上,脸还冲着顾锦,撩不开眼皮,很疲惫的样子。
不行,再熬夜写题自己迟早要死在宿舍里。
顾锦凑近了点,两人鼻尖相抵,这麽近的距离,她终于清晰的看到了杨初厌眼底那越来越重的黑眼圈。
她把椅子挪到杨初厌椅子边上,就和那天那把双人椅一样。
顾锦趴在两张桌子的缝隙处,手放在她同桌後背上一下又一下,很轻很有节奏感的拍着後背,仿佛是在哄小孩睡觉。
杨初厌也确实在顾锦的哄睡下睡着了。
顾锦看着眼前人缓缓闭上的眼睛,舒口气,停下了拍背的动作。
她动作很轻,小心的拉过杨初厌搭在身侧的胳膊,眼神时不时瞟几眼,确保自己没有把她吵醒。
顾锦悄悄地把杨初厌校服袖子和卫衣袖子一一挽上去,她久违的看到了那胳膊上的旧伤。
那道疤痕至今还未消去,杨初厌被扎伤後的伤疤至今仍触目惊心。
顾锦的手指慢慢抚上那道疤痕,不知道盯着看了多久,久到眼睛发酸,不自觉的留下了眼泪。
她擡手揉眼,蹭过脸颊时才发现自己脸湿漉漉的,两行眼泪掉下来消失在校服袖子中。
杨初厌的身上很久没有新伤了,可顾锦看到她身体上曾经的旧伤,眼泪就不值钱的往外掉。
咚咚。
闻声擡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何璨,何璨朝睡着的杨初厌指了指,示意顾锦喊下她。应该是找杨初厌有事。
慌忙的向何璨比了个ok的手势,顾锦战战兢兢的把杨初厌衣袖挽下来,然後胡乱的擦了把脸上的泪,手忙脚乱的忙完这一切才故作镇定的喊杨初厌。
开口喊杨初厌时,她已经醒了。
杨初厌只有睡了短短十五分钟,却睡得异常踏实。
顾锦告诉她何璨找她,点了头,转身去找了何璨。
何璨向杨初厌招手,俩人倚在栏杆上,迎着风讲话。
她递给杨初厌一件什麽东西,喝口水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小杨,这给你下午文艺表演记得穿上昂。”说完,何璨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杨初厌一个人懵逼的站在原地与怀里的衣服大眼瞪小眼。
何璨自掏腰包给杨初厌丶蓝鹤和曲靖三个人一人买了件衣服,说是什麽别的班学生有的我的学生也不能差。
打开包装袋里面是一条秋冬的小黑裙套装,在里面翻找一下,杨初厌甚至找到了光腿神器。
杨初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