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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排坐在山坡的岩石上,雨林闷热,严衍笑着问她:“人都有理想嘛,我的理想是进猎鹰,猎鹰突击队,听过吗,我国最牛逼的特种部队!”
她垂下眼帘,手里捏着一把小刀子,在岩石上划来划去。
“我只是一把刀。”她轻声说:“最尖利的刀。”
武器,与人不同,没有理想,没有信念,只有鲜血和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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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颜溯斜眼扫过他,“尖刀早就死了。”
黄浩帆张了张嘴,啊一声,叉腰叹气:“我就见过他一面,侧面看去和你真像。哎,你要真说他还活着,那才是奇迹,我们找到尖刀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完整的皮。”“血流得到处都是。”黄浩帆压低嗓音:“还差点…被毒枭那啥……”
颜溯:“……闭嘴。”
“她死了?”严衍仓皇地问,颜溯和黄浩帆同时望向他。
严衍神色迷茫,嗓音有些抖:“你们说,尖刀死了?”
颜溯目光闪烁,良久,轻轻点头:“死啦,为国捐躯,英勇就义,立了一等功。”
颜溯一脸冷漠地评价:“死得其所。”
严衍转身,失魂落魄地回了车上。
黄浩帆惊讶:“咋了,我还没见过老严那副模样,跟失恋了似的?咋回事?”
颜溯微蹙眉心,也有些疑惑:“不知道,可能…肚子饿了。”
黄浩帆:“………”
死了初恋的严衍同志无心抓贼,请了一晚上假,离开疗养院后直接开去了酒吧街。
他先将颜溯送回万鑫小区,颜溯瞅着他不对劲,想了想,无奈道:“我陪你吧。”
严衍眼圈红红的,笑了下:“好。”
大半夜的,两个大男人一前一后进了滨河边的酒吧。
严衍要了包厢,让服务员送上三箱子啤酒,边喝酒边汪呜汪呜抹眼泪。
真是如丧考妣,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服务员进来时,严衍正拉着颜溯的手,绝望地咆哮:“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
颜溯呈老僧入定状,任由严衍抓着他,一脸冷漠。
服务员在脑子里飞快脑补出一场情敌大戏,放下啤酒,关门溜人。
“他死了就死了,”颜溯无语,“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消失了也没人在乎,你何必为可有可无的人伤心。”
严衍松开他,以掌击桌,脸红脖子粗地哽咽:“她是我初恋!什么死了就死了!颜老板,你不能这么说……”
颜溯:“………”嗯????
“初、初恋?”颜溯震惊:“你、你不是直男吗……”
严衍眼角视线扫过他,没搞明白这和直男不直男的有什么关系,他坐起身:“对啊。我初恋,武力值爆表的女孩子,你见过她吧应该,特别漂亮。”
“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严衍顿住,看了看颜溯的脸,实事求是地继续:“女孩子。”
颜溯:“…………”
不愧是智商倒数的纯种二哈,连性别都能认错。
“嗯,”颜溯面露同情,“不愧是你。”
严衍喝着小酒,放着伤心蓝调,絮絮叨叨地说着初恋。
颜溯摸着手机,玩着贪吃蛇,内心平静听着二哈讲述他的情窦初开。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特别的女孩子……”严衍说:“像男孩儿一样。”
颜溯手一歪,蛇头撞墙,GAMEOVER。
严衍喋喋不休:“看上去瘦瘦小小的,胳膊上那肌肉绷起来比我还硬。”
“她哪里都好,”严衍望天,轻声嘟囔,“就是胸平……”
颜溯手一歪,第二次蛇头撞墙,GAMEOVER。
“他要真是男孩呢?”颜溯好奇地问:“你还喜欢他吗?”
严衍老脸一红:“喜欢吧…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要不是她才十六岁,我那时就想跟她求婚,生个漂亮宝宝。”
老严同志想入非非,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又一幕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温馨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