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四阿哥忽觉后背发毛。
“四爷,走,去看看儿子!”扶摇拉着他就往耳房去,四爷一时走神,竟然被拽得踉跄一下。
没想明白福晋到底意欲何为,那个眼神究竟藏着什么心思,人已经乖乖跟着走了。
深夜,两人拉上床帐,在屋里酣战了两回,扶摇苦苦哀求,叫四阿哥不要把他的东西留在自己体内,好说歹说,四阿哥终于答应了扶摇。
代价就是,四阿哥让扶摇坐在自己身上,想法子让他高兴。
当晚,扶摇使尽浑身解数,虽技巧生疏,但诚意满满,筋疲力尽时,四阿哥揽住她,笑问:“我不在的时候……你都胡乱读了些什么书?”
扶摇羞得快死掉,浑身通红埋进他怀里,“没有……”
“嗯,请问你是把当年那本红宝册拿出来重温了吗?”
“……我没有!!”
“好吧。”四阿哥止不住笑,“已经是可以登上那本小人书的程度。”
“别说了!”扶摇拽紧被子蒙住脸,“以后我不来了!”
“好,不说了。”胤禛说罢把她被子一掀,翻身压了上去。
这一日过后,接连数日扶摇都打不起精神。她还不想见到四阿哥,一想到自己竟然做得出那种事她就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这事天知地知她知四阿哥知,算是她和四阿哥的小秘密了,也好在,四阿哥又变回那个勤勉克制的四贝勒爷,好几日他都在书房睡。
一日一日,扶摇的心情慢慢平复下去,漪兰出阁的日子也近了。康熙三十八年,十月十七,漪兰入宫,坐上小轿,被抬进阿哥所。
当初在顺义匆匆一别,谁都没有想到再见面竟是如今的光景。
娶侧室不比娶正妻,且办得仓促,一切从简,既没有凤冠霞帔,也没有红烛鸳鸯被,昏礼婚宴更是没有,只有一场极简单的册封仪式。
昏时,晚霞漫天,二人在堂屋里用饭,漪兰穿一件桃红吉服,微垂着头,胤祥坐在她旁边,瞥了一眼又一眼,终于鼓起勇气拿来两只银酒杯。
“那个……我听人说成婚得喝合卺酒……”他将其中一只放到漪兰面前,提起酒壶往里倒酒。
漪兰看一眼酒杯道:“我是侧室,合卺酒须等你大婚时才能喝。
“有什么关系?”胤祥不以为然,当先端起酒杯。
边上还有四个宫女以及一位嬷嬷看着,漪兰抿抿唇,不好当着下人的面驳十三阿哥面子,但进宫头一日就坏规矩,传出去如何是好?思虑了一会,胤祥始终不为所动,漪兰只能败下阵来。
她刚端起酒杯,便听胤祥对下人道:“都出去,这会儿不用你们伺候。”
下人们面面相觑,纷纷看向年纪稍长的一位嬷嬷,这嬷嬷是章嫔派来帮十三阿哥打理后宅的,原想再劝谏一二,被十三阿哥一个眼神给打了回来。她低头应道:“奴婢们就候在门外,十三阿哥若有吩咐,叫我们便是。”
下人们一个接一个弓身退出,不多时,堂屋里只剩漪兰和胤祥。
胤祥挠了后脑勺,前一刻面对下人时的端正严肃顷刻荡然无存,他连说话都磕绊,生怕吓着漪兰。
“你那个,我,我,其实,其实我”
漪兰抬眼看他,静等他说,胤祥的脸庞憋得通红,有太多话想说,竟似通通堵在喉咙里,突然一句也说不出来。
堵了半晌,他心中愈发烦闷,末了千言万语只汇作两个字:“抱歉。”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马上又给自己倒满。
“漪兰姑娘,我对不住你。”
漪兰怔了怔,只听胤祥继续道:“此事并非是我有意为之,我我没想过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但我也知道,说什么都晚了。”
他叹一声,喝下第二杯,紧接着杯子又满了。
“你定然心中有怨,你怨我是人之常情,我也不知如何能令你消气,但你放心,以后这院子里的事一概交由你管,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会为你争取……”
他语无伦次,却十分诚恳,漪兰原本皱起的眉头渐渐平整,等胤祥稀里糊涂说完一大堆,她看了看胤祥第五次斟满的酒杯,和自己面前一口没动的酒,问:“这合卺酒,你还喝不喝?”
胤祥一顿,“喝,当然喝!”
漪兰端起酒杯,尾梢一挑,二人交腕喝了一杯。
“酒虽然陪你喝了,但出去不许和别人说咱两喝了合卺酒,我才入宫,要是传出去说我不守规矩以后我还怎么活?”
胤祥连声答应,漪兰瞥一眼桌上饭菜,又问:“可以开饭了么?”
“吃,你随便吃!”
得到他的同意,漪兰立刻拿起筷子,看也不看胤祥一眼。面前十三道菜,她每道轮流尝一口,吃口菜吃口饭,眼底无限满足,就好像今日嫁人,最令她期待喜欢的不是皇宫不是十三阿哥,而是宫里的饭。
胤祥单看她吃饭已觉得心满意足,还在一边给她盛汤。等漪兰吃得差不多,他才小心翼翼问她:“漪兰,你不怪我么?”
漪兰饿了一天了,吃饱饭才
有力气和他说话。起初她当然怪他,犹记得听到圣旨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十三阿哥不是不好,荣华富贵谁都想要,只是她在宫里吃过亏,这个地方实在令她畏惧得很。
但随着日子愈近,她慢慢平静下来,如果一切已经无法改变,她留着一腔怨气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将十三阿哥骂一顿?
即便是骂了,她依然还要和他一起生活啊。
漪兰看着他,“我不怪你,这是命。”
“我做好准备和你一起生活了,但是从前你认识的我并不是完整的我,我其实还有很多缺点,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