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重新抬眸,盯着她道:“至于你方才说的话,我现在来回答你。”
庄蘅本来坐在他的对面同他对视,他却忽然起身,走向她,随后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放在了桌上。
石桌很凉,凉得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却仍旧用那双漂亮的眼眸盯着她,那双原先从来都是平淡冷静的眼里如今居然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愫,以至于泛着水光。
她一时看愣了。
他同她靠得愈发近,是轻轻一动便能碰到她的唇的距离。
但他仍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只是将指尖顿在了她的胸口。
柔软的触感,同他所想的一模一样。
“我方才一直很想让你把它褪去,这样我就可以看到我想看到的,碰到我想碰到的。”
庄蘅轻颤了一下。
指尖又用了些力,在柔软春峰上游移着,最后在她最敏感处停下。
指尖似有似无的触碰,或下压或松手,却让她忍不住咬唇,春峰似乎真的要软成一滩水。她避免着同他对视,耳中却听他继续道:“对着你生出一些不大好的欲念是极其容易的,所以我要极力控制住自己,才不会在方才便让你褪去那身碍眼的婚服。”
说罢,他便握住了她的一只手,牵引着它一路往下,最后置于层层叠叠的衣衫之外,隐蔽却又不隐蔽之处。
她的手同他的手一起颤抖了。
他的那双眼中水汽更甚,还泛着一丝丝的红。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面无表情地对她道:“现在你明白了么?我一向不掩饰那些肮脏的心思,但我绝不可能那么轻易便对你使出那些肮脏的手段。所以庄蘅,当我说让你安静一些时,请你听我的话,不要同我置气一般在我的身上无知无觉地勾引我,即便你不根本不想这样,但也不要让我忍得太辛苦。”
第60章名分他才是那个没名没分的人
庄蘅彻底愣了,用一双本就水汽湿润的眼眸盯着同样湿漉漉的那双眼,手上像是烧了起来,猛地抽手,半天说不出话。
她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做什么。
她只是很正常地同他相处罢了,为何会说这是“勾引”。
到底是谁把她抱上他的身子,然后去亲她的?现在反过来好像又要怪她。
她庄蘅难道一动不动坐在那儿便也能轻而易举让他动心吗?
她觉得男人都是这样不可理喻,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具有那样的魅力,谢容与更不可能是那种能轻易动心的人。
但是她似乎能明白一点他的意思了。然而她明白了以后,才发现他心里有很大的问题。
从之前他的行为她就看出来了,他对自己的躯体有一种类似于“自毁”的倾向,而现在他又把他对她的想法形容为“肮脏”。欲望是人都有的,庄蘅自己都没觉得这个需要归类于“肮脏”,但他却是这样觉得,并且耻于展现。
庄蘅并不是鼓励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她只是他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好。
穿书前她是个正常快乐长大的现代女性,更明白他这种心理应该属于一种心理创伤。
而且他创伤的原由也找到了,一定是因为他幼时在谢家发生的事情。
只是她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些秘密还需要日后慢慢发掘。
最后她只是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自己从石桌上下去了。
谢容与发现她的眼神颇有些怜悯,好似他是个只敢在此刻展露真实想法、对她意乱情迷的可怜人,于是顿时有了一种被玩弄了的错觉。
“你……”
结果庄蘅只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得赶紧走了,不然让谢侍郎又动心了可如何是好。”
她先前不会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如今却是格外顺溜,于是谢容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让她消气,方才自己说的那番话里又有让她动怒的内容。
于是他只能叹口气,觉得小姑娘如今脾气是愈发大了,并不如原先好哄。
他准备等过了半晌再去看看她,谁知道她早就闭了门歇息了。
他要遵循自己说的“不住在这儿”的话,于是只能离开,翌日早上他便听说,庄蘅果然去牙行寻豆蔻了。
庄蘅确实是去了,她带着芙蕖在牙行里找了很久,最后才找到了豆蔻。
她还穿着那日离府的衣裳。因为年纪略长,于是到现在还没有人将她买下入府伺候。
庄蘅一把拉住她道:“豆蔻,我带你走。”
她
却摇头道:“四小姐,不必了。”
庄蘅不解道:“为何?你难道还想为奴做婢吗?”
“这就是我的命,我还是得这么活下去。”
“那你为何要帮我们?不然你就可以在国公府继续待下去了,我不明白。”
“因为我恨国公府,我得复仇。”
“为何?”
“我一开始并不是孤儿,我同阿娘在国公府伺候,但我阿娘后来死在国公府上。她原先是伺候小公子的乳母,偶然间得了病,夫人不仅不让她去治病,反而说她将这病气过给了小公子,于是将她关了起来,打了二十鞭。后来,她没挺过三日便离开了。素梅同我交好,偷偷告诉过我她是被国公府送去的眼线,于是我想,为何我不能做谢侍郎的眼线呢?我就去求了他,他也答应了。”
“但是这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四小姐,否则你也不会被抓住,逃跑不成,从而还要让谢侍郎去当众抢婚。我想要报仇,却不仅没帮到你们,还拖累了你们,所以我绝对不可能让你们再替我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