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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机书屋>误把阴湿反派当成官配后 > 3040(第16页)

3040(第16页)

两个人皆同时回头,看见的却是周氏怒气冲冲的一张脸。

但即便再气,她也仍保持着仪态,慢慢踱步到两人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庄蘅道:“四姑娘看来是够有闲心,居然还跑到你三姐姐的房中。”

两人不知道周氏是否听到方才的谈话,心中都有些忐忑。

周氏又道:“白日里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还真不怕旁人听到吗?”

庄蘅心想,完了,她怎么全听到了。

庄初拉了拉庄蘅的手,起身道:“阿娘,四妹妹性子单纯,一向有什么说什么,阿娘就饶了她这一遭吧。”

周氏却并没有看她一眼,仍旧死死盯着庄蘅,口中道:“你不必同我说这些,从我和你爹爹给你订下这门婚事开始,你的心便再也没有在我们这边了,处处埋怨我们便罢了,如今倒是替她说上话了。”

“四姑娘也是,日日被责罚,如今却也不长记性,那我今日便好好给你一个教训。”

庄初还想再说什么,庄蘅却冲她摇了摇头,跟着周氏出去了。

周氏将她带去了自己房中,刚坐定便对着她道:“跪下。”

庄蘅跪下了,听着她继续道:“你到底是何心思?明知道你三姐姐的这门婚事格外重要,却还在她面前说那样的话,明日你是不是还要带着她逃婚?若是她日后在李家有何不安分的心思,让李家人不悦,那便定是你做的好事!”

她冷哼一声,继续道:“我管教你这么久都管教不了你,果然还是由你阿娘教出来的,一门心思祸乱国公府,幸好她去得早,否则你们二人不还要把国公府搅翻天!”

若是周氏今日不牵扯到庄蘅阿娘便罢了,她还能忍气吞声地听完她的这些指责。但她不仅说了,还说得如此刻薄,庄蘅听完气得红了脸,忍不住道:“我阿娘怎么了?夫人做下的好事,你如今却不敢认吗?你根本比不上我阿娘分毫,至少她不会为了一己私利把女儿嫁给旁人做妾,还不许旁人告诉她实话。”

周氏气得发抖,将茶盏猛地搁在桌上,对着身边的婢女道:“来人,取戒尺来。”

国公府里管教子女用的是一根戒尺,不过国公府到底是大家,平日里根本不屑于用这种方式惩戒儿女,但对

庄蘅除外。

她大概是国公府里唯一常常使用这根戒尺的人,因为她无论做什么都会让周氏和庄安不悦,她的存在就是个错误,所以在她身上使用这根戒尺是明智的决定。

庄窈幼时也被这根戒尺惩戒过,但到底没有庄蘅这般频繁。

这根戒尺很长,那婢女拿在手里,光看着,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周氏一口气没歇,“伸手!”

庄蘅知道自己磨蹭也没用,只能把手伸了出来。那婢女是周氏身边人,最能察言观色,知道她真的动了怒,下手也愈发狠厉起来,没留一点情面。

因为那戒尺很长,所以就算是在打她的手心,胳膊上也不可避免地被殃及到。

庄蘅早就习惯了这戒尺的威力,更知道自己如果此刻喊疼,只会让周氏心里更气,便咬着牙,一声不吭,直到手都红肿起来,周氏才余怒未消地喊了停。

她冷冷道:“这次算是给你一个教训,我看你日后是否还敢如此口无遮拦。”

芙蕖格外心疼地扶着庄蘅回房了,庄初知道她挨罚了,让人送来了上好的膏药。

不只是手上,她的手臂上都有深浅不一的伤痕。

芙蕖扶着她坐下,心疼道:“很疼吧?”

庄蘅鼓着嘴,“不疼,我坚强。”

下一刻芙蕖刚将膏药抹在她手心,便听见她一连声呼痛道:“疼疼疼。”

芙蕖忍不住笑道:“小姐不是说不疼吗?”

她自己嘟囔道:“手伤了,用膳都用不利索了。”

芙蕖给她抹上药膏时,疼痛清晰地传过来,她忽然就想到谢容与。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居然那样忽略痛感,并且忽略他自己的那副躯体呢。

谢容与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秘密。

但这些秘密都与她无关。

待到庄初出嫁那一日,她手上和手臂上的伤都没有完全好转,伤口仍在恢复之中。于是她带着这伤进了李家,参加这纳妾之礼。

纵使众人皆觉得国公府下嫁嫡女为妾这件事不大光彩,但京中有名有姓的几家都齐聚李家庆贺,譬如沈家,譬如谢家。

还有的几家,庄蘅不认识,也不关心。

庄初那日格外端庄秀丽,但庄蘅一想到她是去李家做妾,便也高兴不起来。她闷闷不乐地跟着国公府的人去了李家,看到了那李家公子,觉得他年纪又长,相貌还平平,举止也不大端庄,怎么能配得上庄初,于是心中更气,只觉得倒尽胃口,话都不想说了。

沈思雁坐在她身旁,连眼风都未落到她身上,但口中说的话却不大好听,“明明都同三公子订婚了,还攀附上谢侍郎,你还真是好意思。”

庄蘅本就心中烦躁,对这种差点害死自己的恶人更没什么好脸色,索性直接扭头道:“沈小姐是不是忘了上次明湖水的滋味了?”

说她便罢了,这么说谢容与,她还真不要命了。

果然她立刻住嘴了。

庄蘅觉得自己口舌上的功夫又精进了些,顿时乐滋滋地多吃了几口。

她想,这沈思雁和庄初根本就不是真的姐妹情深,都这个时候了,她不多想想庄初,反倒是有闲心来挤兑她。看来谢容止在她心里比庄初重要多了。

谁知道过了片刻,沈思雁却又重新开口道:“你同三公子关系很亲近吗?”

庄蘅咬了口藕片,没吭声。

她继续自顾自道:“我同他自幼青梅竹马,所以我知道,你们的婚事不过是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约束罢了,其实他根本不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庄蘅继续咯吱咯吱地咬藕片,还是没吭声,心里暗暗想,那可不,他那种人,怎么配喜欢上我这么善良的姑娘,你们俩倒是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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