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既然没有醒,亲吻便成了他一个人自娱自乐的方式,他看不见她的反应,看不见她挣扎着,最后却还是沦陷着无法拒绝的模样,那便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他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也没了这个心思。尔后他忽然发现她唇边还有方才喝药留下的残渣,便拿出帕子,慢条斯理、格外有耐性地替她一点点擦去,像是在擦拭某个精美名贵的瓷器。
谢容与刚替她擦拭完,便发现她好似醒了。
她察觉到动静,微微蹙眉,下意识睁眼,但却忘了自己根本看不见,更何况这天色已经如此昏暗了。
于是她只能试探性道:“芙蕖?是芙蕖吗?”
他轻笑一声,声音虽轻,但她也听出面前之人并不是个姑娘。她有些紧张道:“是三公子吗?”
谢容与没有回答,反而将手指从她的唇边滑落至脖颈,停在了她的锁骨处,襦裙抹胸的边缘。
她不敢再说话,心里揣测着来者到底是何人。
谢容与从来没找到她,但谢容止……倒也不会如此大胆吧?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男人大多都是禽兽,谢容止表面看上去像是个谦谦君子,但谁知道他背地里会是什么样。
就像谢容与表面上看上去是个对情爱无意的人,谁知背地里却以折辱良家少女为乐呢。
她当然就是那个可怜的良家少女。
她再没开口,伸手将那只停在她锁骨处的手推开,不料却被那人反握住了自己的手。她的手在他手中挣扎着,他不得不微微
靠近,她却已经敏锐地一顿,“谢侍郎?”
他也一怔。
想了想,他这才明白,兴许她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香气,毕竟她一向对自己的仙庾香格外敏感。
他都有些后悔了。她本来看不见,他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隐藏自己的身份同她再好好玩玩,现下却这么快便被她猜出来了,该有的乐趣便消失殆尽了。
当初他真不该告诉她,让她凭着这香气辨人,否则她也不会屡次三番地能借着这香戳破他的所有伪装。
不过,她只嗅了一次便能记住,更能在看不见的情况下直接笃定地辨认出他,这一点又让他隐隐兴奋起来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心有灵犀。
他笑了声,“这么快便被你猜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庄蘅的手仍被他握着,不知怎么,她知道是他后,她心中却忽然安定下来了。
兴许是被他救的次数多了,便在不知不觉中对他产生了依赖。
这可真真要命。
“庄四小姐还真是铁石心肠。再怎么说,人是我救的,你这条命便是我给的,过了这么些天了,你倒是高枕无忧在此处养病,从没说着要见我一面好道谢。”
她立刻给自己找借口,“我病了,看不见人,还请谢侍郎见谅。”
“见不了我,但能日日同谢容止相见。还未成亲,你们二人便如此亲近了,倒叫人啧啧称赞。”他说话的语调微微上扬,带了几分勾人的气息,“方才你以为是谢容止来了,怎么,你们二人便亲近到他可以这般触碰你了么?”
庄蘅觉得他的语气里有种不一样的意味,倒有些像……委屈,嫉妒?
她立刻在心里否认了这种感受,这怎么可能呢。尔后她立刻解释道:“怎么可能,三公子一向最有分寸,不可能非礼我。”
言下之意便是,他谢容与在非礼自己,他谢容与并不是个好人。
但谢容与听到她隐隐的指责,却不以为意地笑了,欣然接受了她的所有责骂,“真可惜,我做不到他那样。他是个君子,我只是个凶徒,没分寸,一向最是不择手段。”
庄蘅看他如此坦然,倒也没话可说了。
大抵反派都是这般厚颜无耻的。
谁知下一刻,他却猛地俯身,同她鼻尖相抵,呼吸交织,他身上的香气铺天盖地袭来。他低声道:“更没分寸的事我还没做,四小姐想试试么?”
她既然醒了,那方才他想做却没有做的事便可以做下去了。
庄蘅吓了一跳。她虽看不见,但也能感受他同自己贴得格外近,那么他的意图也很明显了。
他想吻自己。
不会又想折辱她吧。
又来这一套?
庄蘅气得咬牙,偏过头去。
“怎么?不乐意?”
“谢侍郎,以你我如今身份,做这些,并不合适。”
她早说过,这是暗通款曲,是私通。
他却道:“反正四小姐你看不见,那便将我当成你的那位未来郎君又如何?”
她没吭声。
他话中却透着隐隐的兴奋,“还是说,同他亲吻,更让你难以接受?”
第27章生产这笔账,咱们后头再算
庄蘅不明白他的逻辑,更不明白他兴奋的点。
似乎只要她表现出讨厌谢容止的情绪,他便会兴奋。
同自己的弟弟比较,并且能够胜过他,似乎是谢容与很喜欢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