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赵乘风是个麻烦。
是真正意义上的麻烦。
这人一身心眼子,关键也是个半残,是拖累。
纪棠知道他为什么坚持同行,他以为真遇上了危险,他们会像救杨醒一样去救他。
搞笑呢,当她是菩萨!
不过,哀牢山不是她家的,人家要同路,她也没办法。
他不走正好,她可以找机会问问那个神秘组织的事情。
别她吭哧吭哧找到了轩辕大墓最后给人作了嫁衣裳。
后面几天一行四人再也没有遇上什么诡异的事情,倒是把这原始森林千变万化的气候领教了个够。
“怎么又下雨了!”赵乘风抱怨。
抱怨没用,赶紧找地方避雨才要紧。
“前面有山洞!”顾裴章指着不远处黑漆漆的洞口说道。
有野外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山洞里肯定少不了各种各样躲雨的动物。
但没办法,雨太大了,气温越来越低,不躲雨,失温了更危险。
好在他们四个都不是手无寸铁的人,但他们也没敢冒进,就在山洞口生了篝火烤干衣服,煮些热水,等着大雨过去。
“纪棠同志,接下来要风雨同舟,你能不能跟我们透露一些轩辕大墓的事情,也好让我们心里有点底?”又是赵乘风。
在远离京市的哀牢山里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有话直说,心性坦率的少年人。
纪棠吹了吹热水,啜了一口,看着外头的雨幕,难得有了说话的兴致。
于是她也成了有话直说的率性少女。
“你是赵家人,消息应该很灵通吧?”
“京是地下实验室的事情,你知道吧?”
“飞毛腿陈二两认识吗?”
“夜鹰呢?认识吗?”
随着纪棠一个个问题扔出来,赵乘风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纪棠说道:“不然你说说你背后那个神秘组织的事情,我跟你说轩辕大墓的事情作交换也行啊。”
赵乘风抬头迎上纪棠三人探究的眼神,脸色很难看,他耸耸肩,讪讪说道:“纪棠同志说的地下实验室我当然知道,但飞毛腿夜鹰我倒是都不认识。”
“至于什么神秘组织,我哪里会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纪棠一脸好奇,仿佛完全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推搪,继续说道,“飞毛腿说了,跟你师承同一人。”
“没有的事!”赵乘风止住纪棠的话。
顾裴章在这里呢,真盯上他,赵家就危险了。
“有呢。”纪棠嘴角勾起,“我亲眼见识过赵同志的身法,和飞毛腿确实同出一源呢。”
她哪里看得出来功夫是不是同源啊,不过诈一诈赵乘风。
纪棠站起来挡住赵乘风和山洞口的直线距离,逼问:“说吧,关于神秘组织的事情。”
“纪棠同志,这是污蔑!”赵乘风很激动,看向顾裴章质问道,“顾同志,你就看着纪棠同志往我身上泼脏水吗?”
“这么激动干什么?”纪棠接话,“随便聊聊嘛。”
“就像你好奇轩辕大墓一样,我也好奇那个神秘组织啊。”
“听飞毛腿说,越是身份地位高的人在那个神秘组织里就越受重用。”
“赵同志这样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怕已经是核心成员了吧?”
“怎么不说话了?”纪棠不依不饶,“你话不是很密吗?”
赵乘风骑虎难下,他不可能承认自己和神秘组织的关系,那会给赵家带来灭顶之灾,但他的否认更像是欲盖弥彰。
没想到一直对他爱答不理的纪棠竟然这么难缠,当着顾裴章的面就揭了他的老底。
如果顾裴章当了真,回了京城后,赵家的天怕是要变了。
他深吸一口气,没解释,而是直接道歉:“抱歉纪棠同志。”
他说道:“我不应该向你打探轩辕大墓的消息。”
“是我越界了,以后不会了。”
好一招以退为进,让顾裴章和卫长风以为纪棠是因为讨厌赵乘风打探轩辕大墓的消息,才咄咄逼人向他身上泼脏水的。
阿团冷不丁说道:‘这人比你会煮茶啊。’
“挺能屈能伸的。”纪棠回道。
纪棠没有揪着不放,赵家早就上了零组的必查名单,她今天这么逼问赵乘风只是讨厌他三五不时凑上来套话。
相信过了今天后,他不会再自讨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