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纪棠叹了口气,有气无力接起:“喂?”
“阿棠,杨万里晕倒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他掉了什么东西?”
“老爷子打电话问你了吧?”纪棠说道,“他刚刚也问我了,我没看到。”
“对了,你以后不要打电话给我了,这样会让人误会的,我不希望我爸不高兴。”虽然穆常安不在意,还骂薛焕是傻缺。
显然,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霍锦年已经跟他说开了。
就喜欢这种有嘴的家庭!
“阿棠我是你爸爸!”
“真不是。”纪棠难得耐心解释,“之前在山上的时候跟你说的是真的,我爸是穆常安,不是你。”
“阿棠,我说了,我才是你亲生父亲!”
讲不通,纪棠学着霍斩元直接挂了电话。
接下来几天霍家薛家都很安静,纪棠也没出门,每天听阿兔和阿团讲家属院的八卦,规划下回夜探霍家的行动,日子过得挺充实的。
‘阿棠我跟你讲,那位小表弟简直了!’阿兔嚼着嫩草尖,兴致勃勃说道,‘男女主人吵架翻旧账,把那表妹晚上穿着清凉在男主人面前晃悠,男主人看流鼻血的事情翻了出来。’
‘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女主人把男主人的脸挠花了?”
“没有没有,是当天晚上,小表弟脱了上衣,露出八块腹肌,在院子里洗澡,洗澡!”
‘幽幽月色下,水珠泛着冷光滴落,滴答一声,落进了女主人的心里。’阿团补充。
“然后呢?”纪棠兴致勃勃问道,“他有没有一脸邪魅看着女主人,说‘嫂嫂,水冷了’?”
“嫂嫂有没有给添水?”
‘阿棠,你脸黄黄的。’
“没有啦,我是听说那家男主人把爱给了女主人,把大半工资给了表妹。”
“你知道的,我一向是劝分不劝和的。”
‘唉,男人的爱很廉价,那女主人确实亏了啊。’阿兔感慨不已,嚼着嫩草尖惆怅了一会儿。
纪棠又复盘了一遍计划,觉得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就主动给霍斩元打了个电话询问杨万里的情况。
得知杨万里还是昏迷不醒,她非常唏嘘:“惭愧,我从前对阿寻是那样的态度,她伤心坏了吧?”
“听说阿寻好几天没合眼了,我很担心她,今天晚上我陪她睡吧。”
霍斩元:“……倒是不用。”你不在,她可能睡得更好一些。
“要的,我不在的这么多年,都是她替我孝顺您的,现在她有了难处,我怎么也要关怀一下的。”
霍斩元叹了口气,仿佛是拿她没办法,说了句:“那你来吧。”
万事俱备!
‘阿棠,你现在过去,跟告诉那老东西你有问题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的。”纪棠说道,“老头子现在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顾裴章曾经跟她说过,霍家和杨家的关系很微妙。
没准就是微妙在后罩房的秘密中。
霍斩元未必没有用她破局的意思。
他老了,最迫切的愿望是续命。
兴许从前倚重过杨万里,但如今未必还十分信他。
且看杨万里对她这个霍家千金的态度,也未必没有别的想法。
这些人一直没有反目,不过是各自
手上都有筹码,而轩辕大墓一直没有下落而已。
他们都想着她找到轩辕大墓,然后得渔翁之利呢。
所以,霍斩元怀疑也好,不怀疑也罢,她只要是在追索轩辕大墓的秘密,他都不会阻拦,甚至必要的时候会给些方便。
霍家女的传言,传久了,那老头自己都信了。
她这个一看身上就有秘密,好像还在追查秘密的霍家女,就是个香饽饽。
只要她别作狠了,多的是人保她。
这回去霍家,阿兔和阿团都去了。
没办法,订了契,他们不能分开很远。
到了霍家后一切都很顺利,不过,杨寻坚决不接受纪棠陪睡,反而去军总医院陪床去了。
所以,纪棠又去西厢房的客房睡了。
同样的夜半无人时,同样的月色清辉洒落宅院。
这回,纪棠多了几分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