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中的一份日志引起他的注意,不是因为它错字连篇,而是提交日志的人,李素裳。
刚调到罗浮的云骑士卒;父:李绅,母:秦素衣;与罗刹同行……
全对上了,如果七徒弑师故事不是出自【时运】之口,自己完全可以当成猎奇故事一笑了之。
故事照进现实,却又有不同。自己的师傅不是华,也从未听说元帅有收徒。而且,景云知晓与罗刹同行的素裳的家系传承很简单。
所以,故事是命运的隐喻还是师叔本人的恶趣味?
“习惯,”素裳自豪挺胸,“本姑娘从小就接受严格的云骑式训练了!
我爹我娘都是曜青的名人!要不然也不会有我了,所以打我落生起,他俩就特别严格的教育我。”
“那便好,我还担心素裳小姐刚入云骑便调来罗浮,会不适应。
彦卿有个不情之请,听闻素衣大人剑术群,彦卿想向你讨教一二。”
“啊,这……”素裳犹豫半晌才开口,“我比不得我娘,就学了个皮毛,在骁卫手上怕是撑不了多久。”
既被拒绝,彦卿不再强求。兜兜转转又借着剑术话题聊了会关于秦素衣的事,却怎么也说不到点子上。
平日观将军套话轻轻松松就能问出有用信息,怎么自己想知道秦素衣与元帅有没有瓜葛就这么难呢?要是师叔直说故事是不是虚构的就好了,留下句似是而非的‘你猜?’,自己难免多想。
被彦卿念叨的‘景云’正摩挲手中纸张,桌上的烈焰浓茶蓝火未熄。
“哟,来抓我这只鬼了,穹儿?
哥哥也来啦”
星神折起信纸,递给景元,“瞧瞧我写得如何?”
景元接过细看,纸上只一句话:‘卡卡瓦’的极光将再临,备好重逢的礼物,卡卡瓦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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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款没有签名,而是画了两条互相衔尾的蛇。
“威胁信写得不错。”
景元在祂对面的位置坐下,顺手将酒盏挪开。卡卡瓦夏是谁,罗浮将军自然清楚。在目标明确的情况下,仙舟情报部门还没废物到查不出砂金真名的地步。
他半开玩笑:“大费周章,跑来金人巷学喝酒?”
“想着借酒消愁,结果又苦又涩,难以下咽。不想浪费,所以用岁阳点着,权当油灯一盏。”
穹顺着福图纳的话看向酒盏,才现不对。幽蓝的火焰没有内焰,确实是只岁阳。那岁阳见有人注意到自己,立刻抖动起来求救。
“快带我走,我不想玩了!”
“别这样说啊,阿灼,我和你玩得很开心哦”
福图纳笑着去戳岁阳火,有化成小景云模样的岁阳折腾,祂现在心情好多了,甚至有心情给砂金一些善意的提示。
“不是威胁信,是命运的善意提醒。啊,穹儿也可以看。”
穹好奇拿过信纸,他横看竖看,都没现善意在哪。比起这封信,他更好奇星神有什么烦忧,好回去向景云交还任务。
“师傅有何忧虑?”
“小云儿让你来问的?”福图纳明知故问,“你只回去告诉祂:命运有何忧愁?心生惶恐,担忧逃避的一直是景云。
至于哥哥……我原该离去,却因执念留存,与鬼怪何异?
景云的死亡只是变得漫长,它终将降临,届时一切真相皆会暴露在阳光之下。你与幺儿为何不选轻松些的路?
反正无论生什么,我皆许诺你们胜利。”
祂语气轻松,出口狂言一如既往不让人失望。
穹头脑自动运行,快理解祂的意思,并将星神与幽灵划上等号。这两者,好像,还真有一点点相似。
景元无视星神的狂言,他已经快免疫了。
“那时就晚了,”将军叹气,“你果真还想搏命。”
“云骑上阵,生死由不得旁人来操心。”
景元抓住福图纳话中漏洞,笑眯了眼,“那感情好。你既还认为自己是云骑,就当知晓情报需及时共享。”
说起这个,福图纳坐直身体,正色道:“我和幺儿吵……不,我们没吵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跑了。
景元,你平日是怎么安慰彦卿的?还有怎么和孩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