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你得来的。
林凛心虚地低下头。
仿佛做错事的小媳妇,小碎步跑回来,闷头吃饭,再也不跟鬼舞辻无惨嘴犟了。
鬼舞辻无惨也不在意。
就算她是个很能吃苦的人,也不可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挣出这么多钱。
而她又不是会偷会抢的人,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她跟鬼杀队达成了交易。
最近,鸣女也反映有猎鬼人在加藤镇出没。
再加上前不久死掉的上弦之六,他们一直生活在花街,却忽然被鬼杀队发现行踪,虽然堕姬脑子的确不太好用,很有可能是她不谨慎,才会被鬼杀队发现踪迹,但有更大的概率,是被她出卖的。
鬼舞辻无惨很清楚林凛做了什么,但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
眼前这个人,就是个没用的蠢东西。
因为跟他在一起的缘故,早就被鬼杀队怨恨上了,没有了他的保护,她光是活下去就已经很艰难了。
背叛就背叛吧,比起背叛,他果然还是不想看到,她为了维护他失去生命。
想到这里,鬼舞辻无惨内心愈发平静了。
对她来说,鬼杀队能轻松夺取的她的性命,可于他而言,那不过是一群烦人的苍蝇。
不管她对鬼杀队吐露
了多少讯息,苍蝇永远都是苍蝇,就算熟知剧情,苍蝇也不可能变成怪物,更不可能对近乎完美的他造成一点损伤。
不过,为了防止鬼杀队妨碍到他,他还是会在蓝色彼岸花绽放之前,覆灭把鬼杀队。
至于上弦,要是因此死在弱小的鬼杀队手里,那就只能怪他们太不中用。
不中用的鬼没有存在价值。
等他成为完美生物后,只要凛衣陪在他身边就够了。
正想着,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挤开垂落的胳膊,攀着他肩膀,从他怀里冒出来。
“吃饱了?”鬼舞辻无惨回过神,长臂一伸,就把林凛搂在怀里,掌心贴在她柔韧纤细的腰上。
林凛脑袋枕在鬼舞辻无惨肩上,点点头。
“……是我不好。”犹豫了好一会儿,林凛才看向鬼舞辻无惨,满脸惭愧地说,“那时候,我觉得你不会再要我了,更不会原谅我了,就跟鬼杀队做了交易,把我所知道的上弦鬼的位置,都告诉了他们。”
……果然如此。
鬼舞辻无惨满不在乎地想。
“但、但他们太坏了。”林凛咬着唇瓣,眼中霎时冒出委屈的泪花,“呜,他们不给我钱!”
“我都把你出卖了,可他们不仅不给我钱,还怀疑我!”她揪着鬼舞辻无惨衣襟,埋在他怀里里啪嗒啪嗒掉眼泪,“不仅如此,他们还命令善逸去参加对付十二鬼月的危险任务!”
“呜呜呜。”林凛伤心欲绝,“我就是不想看你们打架才会逃走的啊!结果他们也这样对我!要不是黑死牟帮我抓到了个柱,强迫产屋敷带钱来赎,我就白出卖你了!”
林凛越想越委屈委屈,哭得停不下来。
鬼舞辻无惨又好气又好笑。
所以,你难过点在于自己差点被白嫖吗?好歹也惭愧一下出卖他的行为吧?
有心想骂她一顿,可胸前里传来的冰凉湿意,却让他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
思来想去,也只是说了句不痛不痒的“是你不好”。
林凛哭着咬住鬼舞辻无惨。
“你不该从我身边逃走,更不该信任黑死牟。”鬼舞辻无惨任由林凛咬着,把她搂得更紧,“我给你准备好了一切,明亮的房子、贴心的女佣、漂亮的衣服、美味的食物,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你操心,偏偏你非要往外跑……离开我,还有谁会跟我一样对你好?”
林凛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
好像的确是这样哦。她恍恍惚惚地想,在洋馆居住的时候,大家都那么友善,她唯一需要苦恼的事,就只有学习。
不像在外面,每时每刻她都担忧着自己的金圆,每花掉一枚,她都要心疼好久。
想到这里,林凛又哭了起来。
“好难哦。”她咬着唇瓣,委屈巴巴地抱怨,“无惨,挣钱真的好难哦……”
花鬼舞辻无惨钱的时候,她不觉得心疼,可花自己钱的时候,她心疼得都快死掉了!
“我有让你挣钱吗?”鬼舞辻无惨哼了声,“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让自己的女人为生计发愁。”
这样说着,他捧起林凛满是泪痕的小脸,望着她含泪颤抖的眼睛,俯下身,轻柔地吻了上去。
咸涩的泪水带着她体温,在舌尖炸开,心中怜意愈盛。
“不要哭,凛衣。”他说,“我已经找到你了,你已经不需要再担心任何事,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林凛怔在原地,无法言说的酸涩滞胀涌上喉咙。
心口闷闷的,好像压了块巨石,与溺水无异的窒息感让她用力环住鬼舞辻无惨脖颈,泪水夺眶而出。
“对不起,无惨!”她哭着道歉,“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恨我,原谅我,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