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退下,她借口检查药渣,把碾碎的药碗扣在掌心。
药末还带着余温,她凑到鼻尖轻嗅——有股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真九清丹用的是雪山顶上的寒蝉花,该有清冽的草香,这味……是用普通蝉花混了钩吻!
“啪!”药碗砸在案几上,碎成几片。
舒瑶转身时,袖底的丹方被带得滑出半角——是今早李明塞给她的那张。
她突然想起李明在御药房说的话:“他们要的是药人听话,皇帝要的是药人有用。”想起他退到窗边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牌——那是紫冥阁的标记。
原来他早有准备,趁她被小宫女叫走时,调包了真丹!
“舒大人?”小宫女端着参汤进来,“陛下说让您歇着,明日再来看娘娘。”
舒瑶扯出个笑,把碎碗扫进纸里:“劳烦你把这些药渣拿去烧了,别留半分。”等宫女退下,她摸出怀里的真丹方,在烛火上烤了烤——原本空白的纸页上,渐渐显出一行小字:“伪丹可固元,真丹能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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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梧桐叶上沙沙响。
舒瑶把真丹方塞进袖中,转身时裙角扫过案几,带落半块没烧完的炭,在青砖上画出道蜿蜒的痕迹,像条藏在暗处的蛇。
第二日卯时,凤仪宫的晨钟刚响,舒瑶就被请了进去。
皇后倚在软枕上,手里端着她新调的药盏,见她进来,竟露出个虚弱的笑:“舒大人,今早我能认出这是参汤了。”
她的眼睛亮了,虽然还有些混沌,却不再是昨日的空洞。
舒瑶搭脉时,指尖触到的脉象比昨日强了三分,毒火退了,可还有股若有若无的滞涩,像块埋在泥里的玉,没完全擦干净。
“娘娘需得每日服药,连服七日。”她垂眸收拾药箱,“臣恳请陛下允准,由臣亲自监制丹药,以免再出差池。”
皇帝在偏殿里翻着折子,头也不抬:“准了。御药房的钥匙,明日让李公公给你送去。”
舒瑶退下时,阳光正透过廊下的灯笼纸,把影子投在青石板上。
她望着自己的影子,突然笑了——李明调包的伪丹,不过是给皇帝看的“听话药人”,而她借着监制丹药的由头,早把真丹的药材混进了御药房的库。
用不了三日,皇帝的茶盏里,贵妃的补药里,甚至御膳房的汤羹里,都会有真九清丹的影子。
“这盘棋,该我落子了。”她低声说,转过影壁时,衣角被风掀起一角。
“舒大人。”
背后传来个压低的男声。
舒瑶回头,就见李明靠在朱漆柱上,手里捏着封信。
他的外袍沾着雨渍,梢还滴着水,像是从护城河的排水渠里钻出来的。
“什么事?”她往前走了两步,离他三步远站定。
李明没说话,把信递过来。
信封是寻常的素纸,封口处没盖印,只在右下角用墨笔写了行小字。
舒瑶接过时,指尖触到信纸的温度——是刚写的,墨迹还没干透。
她展开信,里面只有一句话,却像惊雷炸在头顶:“你的母亲,没死。”
风突然大了,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她脚边。
舒瑶望着信纸上的字,喉间的腥甜又涌了上来。
她想起小时候,母亲用血在帕子上写“让瑶瑶活”;想起被接进相府那天,老嬷嬷说“你娘染了时疫,没了”;想起这三年试药时,每个深夜都会梦见母亲的手,温温的,抚过她的额头。
“这是……”她抬头,李明已经不见了。
朱漆柱下只剩个水洼,倒映着天空的云,白得晃眼。
舒瑶把信贴在胸口,转身时,阳光正好穿透云层,照在她腰间的玉印上。
那玉印是皇帝赐的“钦差医药官”,此刻却烫得像块炭,烙得她心口疼。
远处传来御药房的钟声,悠长,清亮,像是某种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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