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珣眼皮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悄然蔓延。
容瑄蓦地沉了脸色,“看来咱们是被那两兄弟给骗了。”
他不由得指责哥哥,“你这个领怎么当的,身边尽留些用心不纯的部下。”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你自己把赤焰看的比我还重要。”
同样是两兄弟,他们俩被赤焰赤霄哄得团团转。
容瑄不肯相信,最后一次确认,“那些流浪兽当真不是你杀的?”
容珣无奈,“我有那个必要吗?”
两人再次沉默。
容珣突然叹了口气,“我离开之前将一切都交给了赤霄,这么多天过去,族里恐怕已经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容瑄啧了一声,颇有些头疼,他再嫉妒哥哥,也没想过要用屠杀这种方式来夺位。
亦不想血族落到别人手中。
他不由得问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容珣看了一眼还在忙碌的白昭颜,“先在青岩住下,给领道个歉。容我仔细想想。”
“嗯。”
在森林时多亏凛彻等人反应及时挡住血雾,族人只有被气浪掀飞的,并没有沾染蛊虫。
经白昭颜治疗过后很快便活蹦乱跳。
童叙跟熙樾在一旁听兽人讲述今晚在森林生的一切。
童叙看着围着白昭颜左右一语不的凛彻,骤然福至心灵。
原来这才是喜欢。
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宁愿断掉翅膀。
在危机来临的那一秒,他没有逃。
怪不得白昭颜看他受伤那么心疼。
代入自己想想,在遇到危机那一刻,他会怎么做。
如果需要断尾才能救白昭颜,以后不能在水里漂游,他愿意吗?
童叙不知道,他给不出一个答案。
展羽、白远拼死闯进火海救云浅。白昭颜的兽夫也一次次替她挡住危机。
这就是他羡慕的爱侣。
凛彻跟在白昭颜身旁忙前忙后,她神色平静,对族人说话温温柔柔的。
但她总觉得昭颜好像生气了。
对自己很生气。
他想解释,其实没了翅膀真的没什么重要的,但不知如何开口。
他不在乎吗?他在乎的,但是一双翅膀远远没有白昭颜重要。
直到最后一个受伤的族人治疗完毕,白昭颜长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脖颈,“阿泽,先带人把血族都关起来。”
现在的血族在青岩部可不是客人。
“好。”尧泽看向凛彻,“太晚了,先让凛彻带你回家休息。”
此刻已是后半夜,凛彻走在白昭颜身旁,气氛少见的沉默。
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直到进了院门,堂屋门打开了半扇,屋里亮着一盏白彦安点的蜡烛。
烛光摇曳,无声地等候主人们回家。
“昭颜,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夜宵哇?”
白昭颜抿唇,“不吃了,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平安喜乐。”
说罢不给他再接话的机会,白昭颜率先进了平安喜乐的房间。
一扇木门将两人阻隔,凛彻望着紧闭的房门,久久没有眨眼。
卧室一片漆黑,三个崽四仰八叉地睡着,白昭颜坐在塌边给几个崽掖上被角。
良久后将脸深深地埋进手掌,眼泪洇湿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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